任妙彤似乎是感覺到了季薄元的弦外之音,不由緊追著問:“你是不是一會兒還要去忙?”

季薄元的腳步頓了頓,微微蹙眉,卻也直言不諱:“工作是有點忙,有個案子要跟進。妙彤,剛才謝謝你在我爸媽麵前幫我說話,我過些時間有空了,一定好好陪你吃一頓。”

任妙彤怔怔地看著季薄元,他的話有著刻意的雲淡風輕,仿佛是他們之間,就是如普通朋友那般簡單。

可是他們分明就是

她吸了一口氣,漸漸垂下眼簾,小聲地說:“薄元,其實伯父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你你有沒有考慮過你是季家唯一的兒子,是不是”

她似乎是不敢看他,因為她知道,這是她第一次想要反對他的工作。

他們是青梅竹馬,雖然沒有挑明關係,可是雙方長輩都是默認了他們的這一門親事,隻是早晚而已。所以她一直都在等他。當年他說要去當警察,她除了驚愕之外,剩下的就是無限的支持,也隻能是支持。可是這麼多年了,她覺得自己不能夠再等下去。如果他要玩,也應該玩夠了。

季薄元當然明白任妙彤要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他低下頭,幽黑深沉的眸光在她如玉的臉頰上滑過,帶起一絲怔仲。良久,他的薄唇微抿,仿佛隻是無聲地比出口型:“需要我提醒你嗎?妙彤,這是我想要的,不會改變!”

任妙彤的身子微微一顫,有些倉皇地抬起頭來,對上他的如墨般的雙眸,那幽暗的眼底深處是她熟悉的堅定。此時此刻,她還能說什麼呢?隻能強笑,又覺得恍惚,不知道他們之間的這一步,究竟什麼時候才會真正的跨出去。

季薄元出了客廳就看到坐在沙發上風塵仆仆的季蘇然。

一見到季蘇然,他一下子就換了個人一樣,平常的鋒芒畢露全都收斂了,一幅絕對無害的乖寶寶樣子,連聲調都變得輕快起來:“姐姐,越來越漂亮了!”

季蘇然是典型的女強人,當年自己的弟弟做了警察,她不忍心反對,所以家族的事業就要讓她這個做姐姐的挑起來,這些年下來,她在商場上麵更是練就了一身銅牆鐵壁。

“臭小子,少來這一套!”季蘇然嘴上不稀罕,心中卻是樂開了花,其實家裏每一個人都極其寵愛季薄元。

“好了,人都到齊了,蘇然你也餓了吧?來來來,先吃飯。”蘇善蕙連忙張羅著讓傭人開飯。

所有人都坐定,季薄元其實有些心不在焉,可是季蘇然都回來了,他又不好意思馬上走人,隻能陪同坐下來,吃飯的時候,他明顯是心神不寧。

飯吃到一半,季傾川突然開口問季薄元:“你打算什麼時候和妙彤結婚?”

季薄元很是意外地抬起頭來,看了看父親,又看了看對麵臉色緋紅的任妙彤,眉宇一蹙,剛想說什麼,口袋裏的手機又是大響起來,他忙不迭放下碗筷就拿出手機,也不避諱,直接接起,“老大,秦真真進了魅都酒吧,那是秦躍龍的地盤,我們的人跟進去怕被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