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乘吃了一驚,臉上卻很鎮定,嘿嘿笑道:
“老騷貨,這小子又非禮你了?”
金鳳白了他一眼,腦子卻像短路一般,想不起言語去回敬他。
三個人轉身往田原他們消失的街上追去,哪還有他們的蹤影。
陸乘右手一舉,三個人當街站住,怎的剛才還熱鬧異常的鎮子到了此刻,突然就變得死了一般?
一整條街上,別說是人,連一條狗也沒有。
臨街的鋪子裏,有人麵隻吃了一半,就離開了,下麵的鍋在汩汩冒著熱氣,掌櫃的連鍋蓋也沒來得及蓋回,人就走了。
讓人驚異的是雖然一鎮子的人都瞬間消失,但整個鎮子,一點也沒有慌亂的痕跡,好像所有的人,都隻是離開一會,馬上就要回來繼續他們剛剛在做的事。
三個人站在那裏,警覺地朝四周觀望。
鎮的東頭忽地響起嗚嗚的號聲,緊接著西邊和南邊也響起了號聲。
號聲甫歇,離他們不遠的院子裏“砰”地升起一個火炮。
他們不敢貿然行進,陸乘道:“當心有詐,我們先退出鎮子再說。”
他們循著原來的街道朝鎮外疾奔,眼看就要到那坑邊,腳下的石板喀喇喇一陣響動,三個人如往前躍,就正好落在坑裏,隻好後躍。
也幸虧他們輕功了得,眼明足快,他們人剛落地,眼前一丈六七的石板接二連三,喀喇喇響著豎了起來,把街道封堵得嚴嚴實實。
陸乘身子一側,嘿地一掌擊在石板上,石板紋絲不動。
權吉人急道:“上房頂!”
三人足底一蹬,躍上房頂,沒料到房頂厚厚塗了層油,他們還沒站穩,腳下一滑,又跌回街上。
陸乘金鳳自出道以來,武林中人聞者喪膽,今日卻連折跟頭,這口氣怎咽得下?陸乘怒道:
“我倒要看看是誰厲害!”
離他們不遠處的院子裏又升起一個火炮,三人奔了過去,一腳踹開虛掩的院門,搶進院中。
院子裏空無一人,院子盡頭的房子房門大開,看樣子裏邊的人早已逃之夭夭。
三個人正疑惑間,身後的院門忽然“砰”地一聲自動關攏,陸乘逼近一掌,木屑飛迸,露出裏邊黝黑的鐵。
陸乘再擊院牆,泥土石灰飛迸之後,露出的也是黝黑的鐵,三個人吃了一驚,原來這院子的院牆院門都是精鐵鑄就,外麵壘上了泥灰,粘好了木頭,用以掩人耳目。
再看牆頭,此刻密密麻麻豎起了鋥亮的鋼刺,要想從牆頭翻過,卻也絕無可能。
三個人麵麵相覷,這才醒悟剛才那一聲火炮,是意在把他們引進院子。
金鳳驚呼一聲,指指地上,不知從什麼地方,汩汩地流出水來,水越流越多,水麵上漂著一朵朵花瓣,陸乘驚詫:
“落花流水?!”
他們心知落花門於暗器毒藥上造詣頗深,眼下這潺潺流來的水裏,八成又有什麼古怪,當下也不敢怠慢,趁著水還未流到腳下,搶先進了屋子。
陸乘吃了次虧,一進屋子就搬了一張桌子,撐在兩扇門板中間,防備它又自動關上。
流水頃刻就浸滿院子,水麵正好與屋子的門檻齊平,再也不往上漲。
三個人站在屋裏,一時倒也無事,院子卻是去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