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若水向範用使了個眼色,示意他突出去去救花容,這裏的人由他擋著。
那人看出他們的意圖,趁著餘若水和範用分開的瞬間,打了個手勢,六個人圍住餘若水,他自己封住範用的去路,和範用單獨打鬥起來,幾個回合下來,範用就顯劣勢。
餘若水心裏焦急,想搶過去,無奈這六個人如螞蟥一樣死纏著他。
客店裏其他的房客聽到外麵打鬥的聲音,連燈也不敢點,插好門窗,還移過桌子頂在裏麵。
餘若水以一敵六,雖然沒現劣勢,要想取勝,卻也不大可能,他想如此纏磨下去,六弟那邊可就險了,心念一動,手裏的劍招一變,使出了天一派看家功夫:飄香劍法。
他使了一招“長煙落日”,一招“化血成雨”,再一招“長裙曳地”,三招之下,對方陣形大亂。
餘若水心裏卻暗自慚愧,飄香劍法,神勇無比,在這關鍵時刻,隻三招就使形勢立變,怪隻怪自己平時學藝不精,飄香劍法三十二招式,自己隻學了三分之一。
如若不然,眼下這六個人可就要烏呼哀哉了。
餘若水瞅準一個空檔,一招“百川歸流”,直取對手的麵門,對方腦袋往後一仰,餘若水的劍刺進他的咽喉,他連叫也沒有來得及叫一聲,就往後麵倒去。
餘下的五個驚叫一聲,搶了上來。
領頭的那人看看情勢不對,輕吒一聲,手中的劍一變,使出的竟然是飄香劍法的第八招“天南地北”,範用和餘若水大吃一驚。
那人乘著範用一愣神的當兒,一劍刺入範用的胸口,鮮血直噴而出。
餘若水大喝一聲,挺劍往那邊搶去,那五個人招式一變,不管手中是刀還是劍,齊刷刷的,使出的居然都是飄香劍法。
餘若水猛然一見,隻覺得一股冷氣直衝心肺,手一軟,手中的劍當啷落在地上。
他呆愣地站在那裏,閉上眼睛,淚水從他的眼裏流了出來,他感歎道:
“罷罷罷,飄香劍法,想不到老子今天居然死在飄香劍法之下”。
那五個人一聲不吭,持劍挺刀搶了上來。
眼看餘若水的命就要休矣,橫刺裏突然伸出一根棒,往上一挑,刺向餘若水的刀劍朝後飛去,黑衣人均覺手上一震,這一棒來得好生威風。
從屋頂上又躍下幾條人影。領頭的黑衣人一看對方來了幫手,手一招,六人齊齊躍上另外一邊屋頂,轉眼就不見了。
餘若水睜開眼睛,看到身旁站著的都是丐幫弟子,剛才救自己一命的,是丐幫紅布弟子,丐幫總公所四大長老之一的帥獨缺帥長老。
餘若水滿臉羞慚,行禮道:“多謝帥長老救命之恩。”
帥獨缺擺了擺手:“餘兄不必客氣。”
兩個丐幫弟子扶起範用,範用早已咽氣。
餘若水縱身一躍到了二樓,一腳踹開花容的房門,看到花容安然無恙,稍舒了口氣。
他拍開花容的穴道,哽咽道:“範師弟,範師弟死了!”
花容隻覺得眼前一黑,失聲痛哭。
帥獨缺好不容易才把他們兩人勸住。他說:“對手說不定還會回來,二位暫且節哀。”
丐幫弟子“咦”了一聲,他轉過頭去,看到地上黑衣人的屍體已化作一股輕煙。
“羽化水!”餘若水說,“天道教的。”
帥獨缺點點頭。他又想起另一件事,他問:“適才他們使的可是飄香劍法?”
“我也正奇怪,本門功夫從不外傳,天道教怎麼會窺得的。”
帥獨缺沉吟了一會,他說:“隻怕他們蓄謀已久,這還僅僅隻是開始。”
他從懷裏掏出一頁紙,遞給餘若水,他問:“你知不知道這條子是誰寫的?在下等就是接到這條子才趕來的。”
餘若水看了好一會,搖搖頭。他看到紙上寫著:
“天一派有難,速去救援,東坡路悅來客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