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聽到了初晨的抽泣聲,一眼過去,旁邊的女孩已經哭成了淚人。
“晨晨,你別哭了。咱不理他還不行嗎?”
“……”
“晨晨,晚上咱們吃得飽的,玩得開開心的,讓他氣你!”
“……”
秦天一路上都這樣安慰著初晨,初晨慢慢也不哭了。
本來說吃潮州菜,但到了地方初晨又不想吃了。
又說想喝粥,秦天又帶著初晨找粥鋪。
初晨很少這麼難將就,從來都是她將就別人。
別人吃什麼,她吃什麼。就算不愛吃的,她少吃點就是了,不會這樣折騰人。
但她今天心裏一肚子火,沒地方撒。
隻能這樣折騰自己。
吃飯的過程中,初晨一言不發,吃完飯又去看電影。
看了一部青春劇。
高中時候一堆男孩子都喜歡一個女生。
男主愛耍帥,從差生到考上大學。
分歧,吵架,分開。
女主的婚禮上,男主吻了女主的新婚丈夫,是為了吻女主。
那不過那是一個臆想。
但在看到男主衝過去抱住女主丈夫親吻的畫麵的時候,初晨哭了,走出了電影院。
初晨一邊走,一邊哭,“秦天,我們分手吧!”
“秦天,我們分手吧!”
“秦天,我們分手吧!”
秦天一路去拉初晨的手,“晨晨,我們在一起三年多。我們感情一直很好,我們還要訂婚,還要結婚。”
沒有開車,隻是步行。
初晨手裏沒有拿紙巾,沒有去擦臉上的眼淚,那些任性的水珠子滴濕她的衣服。
路燈一盞盞的過,商鋪都亮著霓虹燈,一閃一閃的,把城市的夜裝潢得五彩斑斕。
那些燈光一閃閃的映在女孩的臉上,讓她美麗小臉上的水光都變得五彩斑斕起來。
初晨紮著馬尾,她的頭發放下來,可以到腰。
爺爺,爸爸都曾想過讓她剪。
說是頭發吃營養,高中這麼辛苦,短發更好。
可是她羨慕,羨慕裴允錚那些女朋友,她們都有又黑又長的頭發。
她和她們都不一樣。
她跟媽媽說過,想去染頭發,再做離子燙。
媽媽不同意,說藥水對身體有害。
媽媽擔心她的身體。
媽媽還說,那是上帝給她的頭發,不可以剝奪,那是父母的恩賜,身體發膚,受之父母。
頭發不要去改變她原有的樣子,哪怕頭發是卷的,也應該愛它,因為那是媽媽給的。
她問媽媽,“媽媽,為什麼你要燙卷發,你的媽媽給你的是直發。”
媽媽眼神閃爍,有了淚光,“晨晨,媽媽想你留著這一頭有點蓬鬆的卷發,這是媽媽給你的頭發,媽媽把她的細胞給你,讓你成長,長成了這樣一頭卷發,那是母親的東西,不可以不要的,媽媽以後不燙頭發了就是,好嗎?”
她不能染頭發,也不能離子燙,她隻能留長發。
有次看到思思在本子上抄了一兩對信改編詩:
“待我長發及腰,少年娶我可好。”
“待你青絲綰正,鋪十裏紅妝可願。”
她看著思思抄的詩,好象看到了天地間都鋪成了紅色,漫天飛花,世界安和寧靜,隻有一對璧人,裴允錚站在思思跟前,跟她求婚。
她是沒有青絲的。
她隻是他的青梅。
明明是不難過的,今天卻分外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