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燁轉身看著裴錦弦和申青，微笑著道，“阿青，錦弦，你們到樓下喝茶吧，我跟晨晨聊會天。”
趕人走，真沒品。
裴錦弦這樣想著，還是虛偽的笑著拉著自己太太離開。
一到了樓梯口，裴錦弦便陰了臉，“你剛剛誇誰又帥又有型呢？”
“啊？”申青想了想，“阿燁啊。”
“嗯？”裴錦弦停了步子，臉更沉的看著申青。
申青幹笑，“那不過是場麵話，咱們不也是逼不得已嘛，誰還能有咱們爺帥加有型啊？難道我還能說實話？說他不如你帥，不如你有型？
那咱們兒子的事，還有著落嗎？
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
反正咱們說點違心話也就當為了兒子，咬咬牙，跺跺腳張口胡話說了拉倒，你說是不是？”
“嗯。”裴錦弦臉色好轉，拉上申青的手往樓下走，“你說得也有道理，這也是為了兒子，沒辦法。讓他得意一下。”
申青慢一梯，對著裴錦弦的後腦勺做鬼臉。
你個大醋缸！小心眼！呸！
一看裴錦弦轉過臉來，申青的臉，又笑成了一朵花，“老公，我越看你越覺得帥，看了幾十年，都看不夠，天天看著都覺得比電視裏那些明星好。”
一堆馬屁，將一把年紀的裴錦弦臉都說紅了，趕緊幹咳了兩聲，“好了好了，在別人家呢，讓其他人聽了多不好意思。”
“嘿嘿。”申青過去挽住裴錦弦的胳膊，你個臭不要臉的，也知道不好意思？……
“晨晨，允錚有沒有欺負你？”
“沒有，爸爸。”
“他跟你說了什麼？”
“就是道歉。”
“別的呢？”
“什麼也沒有了。”
“真沒有？”
“嗯，沒了。”
“真的？”
“真的。”
雲燁總算放了心，沒亂說就好，初晨和秦天訂婚的事，應該快點辦了，真是夜長夢多。
“晨晨，其實爸爸覺得出國也不錯，國外的教育水平國內還是比不了的，有很多先進的理念，秦天跟我談過，說他有想法要出國，你們一起去，怎麼樣……”
雲燁說完，一直看著初晨。
初晨坐在梳妝台前的小軟凳上，梳著長頭發，看著自己的臉，左看右看，“不喜歡出國……”
初晨說著話，看左側臉的時候，左邊的眉就挑一下，看右邊臉的時候，右邊的眉就挑一下。
嘴角也隨著挑眉的動作一道劃出弧。
雲燁感覺初晨心不在焉，剛剛還哭得那麼傷心，這一下子就沒事了。
還有心情照鏡子了，照著鏡子還發傻笑了。
初晨換了一條圓領無袖的長裙子，是淡淡的檸檬黃，清新幹淨，“爸爸，我頭發好難弄，蓬鬆鬆的，如果燙卷，炸得更開，如果不燙，還是短發好看，可我想留長頭發。”
雲燁最喜歡初晨的就有這一點，她從來不因為他是個男人，就不跟她交流女孩子的心思。
穿什麼衣服，什麼鞋子，總是問他，爸爸，我穿這個好看嗎？
父女間從來沒有隔閡，這是在其他父女間比較少有的，他多以鼓勵為主，“你長頭發短頭發都好看。”
“媽媽和青阿姨都是長頭發，苗阿姨也是長頭發，長頭發好看。而且我喜歡又長又烏黑又直的頭發。”裴允錚的女朋友，個個都是一溜的長頭發，烏亮亮的，都不燙染。
“上次你媽媽一個朋友還問我，你這頭發是什麼顏色什麼卷，我說我也講不上來，她想染個一樣的顏色做一樣的燙，我就把你的背影照給了她一張，她拿去找發型師調色，結果做出來根本不一樣，她都哭死了！”這個事，雲燁倒真不是安慰初晨。
初晨的頭發顏色越大越漂亮，特別是頭發長多了又有光澤後，每一個弧度都反著自然的光，這是那些燙染的頭發比不了的。
很多不太了解初晨是自然卷的朋友都會問他，你女兒在哪裏做的發型，好想去弄一個，這顏色太讚了，很自然，卻又很時尚。
“真的嗎？”初晨不太相信。
“真的。”
“爸爸，為什麼我們國家的女孩子頭發都是黑亮亮的，直直的，我的是卷的？真不好看。”
“我明天就去給你找一百個頭發是自然卷的女孩子的照片，並且查到她們的資料，一千一萬個也行，你要不要？而且你絕對是她們中頭發卷得最好看的。非常像個洋娃娃。”
初晨被雲燁逗笑了，“才不要。不過……爸爸，你這樣一說，我就覺得我跟她們都是一樣的，一點也不奇怪。”
“你出去問問，多Shao/女孩子想變得和你一樣奇怪，卻沒有那個基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