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苗秀雅就要抬起身來,可是她和雲潔不同,她是提前剖宮產,才縫上的傷口,差點拉得裂開,疼得她大叫起來!
孟有良嚇得一退。
護士都跑了過來,一看到產婦如此激動,都大驚失色,“怎麼回事!這是產婦!這已經是在坐月子了!弄得哭成這樣,想她一輩子落下病根嗎?”
孟有良嚇得不敢靠近一步,他想過去看看苗秀雅,看看她哪裏疼,也想看看那個布包裏麵的小臉,到底長得什麼樣,可是看她疼得那樣,根本挪不動腳步。
“孟有良,不要做出爾反爾的王八蛋!”
“我隻看一眼!”
“不準!”……
雲潔是順產,能自已走動了,趁著醫生說下床走動的由頭,她到了苗秀雅住的樓層。
在那裏,她看到了自已的女兒。
眼淚一滴滴掉。
苗秀雅看著雲潔,抓著她的手,“雲姐姐,你答應我一件事。”
“你說。”
“你去買通一個算命的,就說這孩子得隨母姓,不然不好帶活。”
“可是莫家就這麼一個……”
苗秀雅幾乎語帶哀求,“就最後一件!就這一件!真的!我以後絕不會去認的,就讓我偶爾看到就行,就跟你姓,姓雲。”
雲潔看到苗秀雅哭了起來,馬上點頭,“你可別哭了,我應你,我應你就是了。”
苗秀雅覺得自已是蠢極了,才會到了這種地步,還想著那個男人的表字,雲之,孟雲之……
***
時光荏苒,每每想起三十多年前的事,無論陽光多麼晴好,都感覺陰雲密布。
孟有良坐在車裏,看著溫家這座豪門。
經曆過三十多年的翻新,重建,早已不是曾經的模樣。
隻是最初的樣子,永遠都無法從記憶中抹掉。
他是親眼看著喜歡的人從這門外下車,被溫宏波牽進去的。
有時候想想,若是再回頭,他還會不會像當年一樣,一起頭就先騙她。
不騙她怎麼辦?一開始就跟她說他結過婚了?
她怕是看都懶得看他一眼。
不是他要把溫家那一家子趕走,而是那一家子人跟水蛭似的,吸附在她身上,恨不得把她的血吸幹。
不管大事小事,都讓她去弄。
那次溫家的大米被扣,她一個人上了碼頭,那麼多杆槍對著。
溫家的人都死光了,讓她一個女人去處理三十船大米的事。
裴家算不得是殲商,若是那裴三爺品性歪劣些,那女人就是交待在碼頭了。
他是事後才知道那件事,氣得把溫宏波狠狠收拾了一頓。
孟有良想起當年的溫宏波,皺頭直皺。
溫宏波因為和苗秀雅感情不好,便娶了房姨太太,*上了天,苗秀雅賺錢,把溫家生意做大,養著一屋子的人。
有日孟有良故意逗溫宏波,“你這房姨太太倒是生得好,新鮮。”
當晚,溫宏波就把那姨太太送到他的房裏去了。
從那時候起,孟有良就下定決心一定要把溫家的人弄出溫家,讓苗秀雅和孩子住在宅子裏。
這樣的男人,怎麼會好相與。
怎麼也是*得上天的女人,既然能花那麼多心思討好,怎麼可以隨便拱手讓人,而且他隻是一個逗他的玩笑。
孟有良便想著若是有天自已出了什麼事,再不能護著她和孩子,那溫宏波會不會在有人覬覦苗秀雅的時候,把人給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