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有良不甘心,抬手攔住她,“孩子生下來,我帶走!再也不見你這狠心的女人就是!我孟家的骨血由不得你這樣對待!”
“我如果生下來,絕不會給你!我懷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來,憑什麼你要帶走就帶走!”
孟有良看著苗秀雅那雙眼睛,是一望見底的仇恨,她是對他恨之入骨,恨不得將這孩子剁了!她說得對,她生的,他憑什麼帶走?
他憑什麼帶走?他一直想,一直想,終於想到,“我21了,雖有家室,卻膝下無嗣,如果是個兒子,我必須要帶回孟家繼承香火,姓了溫就要奪溫家的家產!哪天死的都不知道!”
苗秀雅怔怔的看著孟有良,“不管男女,你以後都不能再糾纏我!”
“我不糾纏你!但我要孩子!”
她氣瘋了!力爭道!“孩子是我的!”
“也是我的!”
“我不給!”
“必須給!”
苗秀雅一瞬不瞬的看著孟有良,半晌後,才咬著牙,狠聲道,“兒子歸你!女兒歸我!孩子出生之日,便是你我恩斷義絕之時!”
孟有良心口一痛,卻還是應聲道,“好!”
***
苗秀雅從醫院回去,孟有良鬆了一口氣,特別是知道苗秀雅開始添置嬰兒用品的時候,他的防備放了下來,便又趕回豐城。
孟有良多少有些了解苗秀雅的,如果她這樣說了,便會那麼做,她性子烈,其實她也不舍得。
他知道她厭煩他,為了讓她孕期不再生氣動打胎的念頭,他也不敢再去靠近她,更不敢派人跟得太緊,隻要她不去醫院做那些傷天害理的事,他就任著她。
在孟有良看來,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隻要有了孩子,他們之間這些牽扯就不可能斬得斷。
如果是個兒子,他帶走了,她不會不念。
如果是個女兒,那也是他的,其實沒有任何分別,隻要有孩子就行。
孟有良從苗秀雅的身邊消失了,她心裏麵一直壓著的石頭慢慢放下。
都說遙城首富的幺女是個經商的料子,哪怕是個玩物,也能讓她折騰出錢來!
當初溫母之所以請媒人去遙城苗家說親,那也是看上了苗秀雅的頭腦,她可不想娶個秀花枕頭回來。
溫宏波被戴了綠帽子的事,他不會到處說,也不敢說,溫母亦是毫不知情。
溫母隻是喜歡帶著苗秀雅去商鋪看,了解一些家業。
苗秀雅一直記得溫宏波的話,溫家是她的避難所,她該把溫家的事當成自已的事。
溫家在那時候經營整個G城的米麵,布綢,但那時候G城裴家的勢力太過強大,布綢的生意越來越難做。
裴家也不是什麼善茬,裴家家主裴海手段又極是強硬,他一旦想要染指的生意,這G城便不會有第二家。
裴家開了織布廠,引了一大批機器,布賣得便宜。
裴家織的布匹一下子把溫家的布綢弄得沒有沒了活路。
若是僅僅靠著米麵肯定是不行的,畢竟這種東西要交的稅又多,總不是自已生產的利潤高。
溫家父母急得焦頭爛額,偏偏溫宏波做生意的時候又沒有魄力,什麼事都左啊右啊的想半天,等他想好的時候,別人的生意都擺到大街上開始吆喝了。
苗秀雅當時懷著孕,但溫家的情勢又逼得她沒辦法好好養胎。
做生意根本就軟弱不得,所以她領著溫父溫母就坐船去了日本,苗秀雅是個女人,對美好的東西追求一向有很強的敏銳觀察力,一眼就看中了花布機。
三十台花布機,三千萬對於溫家來說,不是筆小錢,更何況他們不習慣做投入這麼大的生意,總覺得風險太大。
苗秀雅無論怎麼勸說溫母,溫母都不願意掏空家底來做這筆生意。
在日本,苗秀雅馬上給苗老爺子搖了電話,借錢。
三千萬很快到帳,苗秀雅回到G城,機器跟著一起就回來了,在日本的時候,她就跟著那邊工廠的技術工學著用機器,並花重金把技術工請過來指導兩個月。
苗秀雅從小在苗家,做生意耳濡目染,什麼道道都想得清楚。
她在訂機器的時候,在合同上硬是花一百萬加了一條,該公司的設備不可以再在C國南方包括哪幾個省銷售。
其實這一百萬元是豐厚的,苗秀雅卻並不在乎,如果不給這一條加上去,她就去德國看機器。
日本的機器商隻能同意,三十台花布機,這是筆大生意。
溫母覺得苗秀雅簡直瘋了,覺得自已娶了這麼個兒媳婦是有病!
現在是敗著她娘家的錢,可萬一出了事,這筆錢還得溫家還!
機器隨著苗秀雅一起回到了G城,溫家開始印花布,新的技術,花布印得又快又好,年輕人特別喜歡。
一下子把裴家的布匹擠得沒了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