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報的報道一出,莫錫山不管是重病,還是已經離世的消息,被擊了個粉碎。
裴錦弦看著城報的報紙,還有總編的署名,靠在椅子上,大吐一口氣,“值了!”……
孟有良按照慣例,每天早上都要把各地的報紙過一遍,看到G城城報上的專題報道,莫錫山是什麼情況他還能不知道?女兒可就在那家醫院裏上班,一直都昏迷不醒。
孟有良看著報道,越看,眸色越深,忽而一笑,“這個雲燁,有點意思,他這是在等著我給他拋橄欖枝?嗬。”
***
莫錫山的身體若隻是療養,在南方隻要他還沒有退下去,那麼就是不能輕意去挑釁的人。
隻要莫錫山的地位仍在,之前建立的盟友便還在。
這對於孟有良來說,是一顆極好的棋。
雲燁在向他示好,也是在向他展示莫家的境況。
本來孟有良是想就眼睜睜看著莫家完蛋的,畢竟不關他什麼事,幕後推手又不是他,有人要搞垮莫家,那人也得傷元氣,他也樂得清閑看好戲。
而且他不喜歡雲燁這個小子,但今天這篇專訪,倒是讓他對這個人有了一個全新的認識。
心機城府真深啊。
城報這樣報紙,也敢弄這樣的新聞去唬弄人?
嗬!
倒也好,隻要莫家的局勢穩住了,他也不介意多一個得力的盟友……
苗秀雅從C城回G城後,一直都心神不寧,小豌豆的樣子總在她腦海中浮現。
其實她認為自已是一個理智的人,從來不會為了一些莫名其妙的感情想東想西。
喜歡孩子是當初被迫和兒子分開後,她把心裏所有想給兒子的東西,都給了女兒,總覺得這樣會心裏好過些。
也是從那之後,她特別關注小孩子。
路上看著別人抱著孩子,如果是男孩,她都忍不住多看幾眼。
雲潔偶爾會拿一張雲燁的照片給她,她總是會背著女兒看很多次。
雖然人長大了,麵相都會發生一些變化,但小時候雲燁的樣子還是在她腦子裏很深的。
鼻下仁中那一段,真的太像了。
辛甜為什麼躲著她?
苗秀雅想這個問題,想得簡直都瘋了,如果是她,怎麼也不可能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跟自已的舅舅有什麼牽扯吧?
這到底什麼跟什麼啊!
女人有時候想問題,是不講邏輯的,特別是遇到感情親情的時候。
苗秀雅開始重新整理腦子中的線索。
馬場狩獵場,以辛甜的能力,肯定不可能打得死老虎。
那個很顯然是雲燁幹的!
當時情景她還記得清楚,外麵的是有中了麻醉槍和實彈的老虎。
但是裏麵有一頭老虎在坡下的死狀至今讓她感覺到身上一陣冷寒。
那老虎不但頭眼被擊得血肉模糊,而且還被開膛破肚。
在什麼樣的情況下,會讓一個人把一頭已經死了老虎剖開肚子,又剖開胃?
場景在腦海中還原,雲燁一定是怒極了,才會對一頭已經死了老虎下此重手!
可為什麼會偏激成那樣?
苗秀雅思緒一飄,飄回到了三十多年前,當年在青山馬場狩獵區,她是被蛇咬了,孟有良反應很快,揮刀就砍了下去,死都死了,等把她的傷口處理完了,他還抬起鐵靴狠狠的把一條蛇踩得稀爛,從頭到尾沒一塊好皮,然後把她背出狩獵場。
那種報複性的狠戾!
她突然把父子倆重合。
雲燁會不會是以為老虎把辛甜吃了?
那一路上的片斷,慢慢拚揍整合,苗秀雅大呼一口氣。
新年辛甜回過G城,辛甜一走,莫錫山就病了?
明明雲燁答應了要給她做地陪,可是又失約。就算是因為莫錫山病重,那承諾一個下次,不難吧?
當她跟雲燁說下次的時候,雲燁根本就是敷衍。
莫錫山生病,會不會跟他們有關?
雲潔當初回答的話感覺也有些躲閃。
苗秀雅是雲燁有多大,她就惦記了多少年,不管他多少歲,她從未少操一份心。
雲潔的性子是那種很傳統的女人,當年她和莫錫山結婚,屬於包辦婚姻。
性子忍得住,又本份,所以在莫家呆得也還算不錯,隻是沒生兒子受婆婆的氣。
她對雲潔的性子是很不喜歡的,如果是帶女兒還無所謂,可如果是兒子,她很怕兒子因為母親的性子變成軟弱可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