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路子,至少可以看出一個人有沒有分心。
劉震鬆輕輕吸上一口氣,正在這時,辛甜突然開口,笑得有些小賊,“爺爺,本來您今天不來,我明天從工廠回來都想去大院找您的。”
劉震鬆接過辛甜遞過來的小茶杯,笑問,“怎麼?阿甜有事?”
“嗯。”辛甜有些不好意思的笑著點了點頭,“就是怕您有點為難。”
“怎麼說?”劉震鬆微微皺眉。
“C城要建新城區,整個規劃圖紙還沒出來,到時候電纜一定會用得很多,這個機會我真的舍不得錯過了。但是如果等圖紙出來了,競爭肯定很大,爺爺您能不能幫我引薦一下開發區的管這一塊的部長,也不說多,就是跟他說,我想請他吃頓飯就行,您看怎麼樣?”
辛甜說這段話的時候,像什麼樣子?除了有點小賊,還有點小竊喜,好像這事情就是囊中取物一般簡單,好像已經看到了花花綠綠的鈔票了一般,那股子勁,從眼角到眉梢,都是見錢眼光的小財迷相。沒有半分傷心的意思。
劉震鬆覺得要麼就是辛甜的道行太高,高到他這個見了幾十年人心險惡的老頭子幾次栽在她手上,要不然就是莫錫山的事,純粹子虛烏有。
自已外公都死了,她還有心情在這裏撈項目,撈錢?
劉震鬆是真的把握不準,他之所以不打電話到G城,是知道莫家會封鎖消息,不在電話裏給辛甜說,就是怕辛甜在電話裏騙她。
他到這邊來,就是想把辛甜的每個動作都拆開,看清她有沒有耍詐,原本辛甜泡茶的時候,他還可以把此歸到故作鎮定裏麵。
但是再故作鎮定,能在這個時候問項目的事嗎?她是腦子進水了嗎?
劉震鬆權衡了一下,這件事他先不動,再穩穩,莫家一倒,可千萬別損了劉家,但是莫家若沒倒,劉家也不能做出什麼舉動來,“這個事情,我幫你牽個線,不難。”
辛甜高興得事不隴嘴,“謝謝爺爺,改天孫女給個好玩意給你,這次新年回去,我在外公書房裏看到個寶貝,找他討來了,現在我給了一個篆刻大師,讓他幫我弄好了,再給你送去,估計再有十幾天就齊活了。”
劉震鬆馬上就知道辛甜說的是什麼了,肯定又是上好的雞血石。
新年的時候辛甜見了莫錫山?
這麼短的時間內,莫錫山能死?不可能!
“你老是給我破費那些東西做什麼?老莫得心疼了。”
“放心吧,我找他討的時候,就說了是孝敬您的,他高興著呢。”
劉震鬆的試探的話終究沒有說下去,甚至沒有開口問莫錫山是不是得了大病,辛甜那沒心沒肺,一心巴結討好想賺錢的醜惡嘴臉深深的讓劉震鬆確定了莫家沒有出事。
辛甜在劉震鬆走後,大舒一口氣……
雲燁在G城想要把流言壓住,卻是難比登天,背後好像有一股強大的力量在推動整件事的進程。
雲燁被逼得拍了一組照片,PS處理過後,進行發布。
報紙是黑白的,照片中的*是斜躺的坡度,老人穿著療養服,躺在上麵,英俊的兒子陪在一旁,拿著報紙給他看,老人側顏上的嘴角勾著淡淡的弧度。
裴錦弦看著報紙,不禁唏噓,“還好是我們公司最強大的技術員做的,不然得被人看出來。但咱們總不能連載啊,這事情遲早得包不住。”
雲燁當時想到這個辦法,也是無奈之舉,不得不這樣做,“現在暫時穩住就好,我感覺父親快要醒過來了。”
“我也希望莫伯伯快點醒過來……”裴錦弦心裏焦慮的程度不比雲燁輕。
雲燁捏著鼻梁,“錦弦,你有沒有想過,上次我們公司出事,對方是股強力量,這次又是,會不會跟其他事情有關?”
“你是說?”裴錦弦眉頭一皺。
雲燁微微眯眼,似是深思許久,才緩緩道,“今年十一月大選,你說誰有可能是總統?如果我記得沒錯,莫家上次出事,就隱隱的站到了孟有良這邊。十一月的大選,孟有良當總統的可能性很大,對不對?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是不是卷進了比上次更大的爭鬥裏?”
裴錦弦眉梢一跳,心都漏跳一拍!伸手撐在在辦公桌上,報紙壓載了手掌下,大喘一口氣,“搞這麼大?!”
***
裴錦弦隻覺得額上一層汗隱隱的往外冒。
他馬上轉身走到進門處的空調調溫閥那裏,手指撥動,把風口打開,這個季節在G城是用不上空調的,無論冷暖。
但裴錦弦覺得此時自已應該好好的吹上一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