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輕歎了一聲。
那時候分開,他們幾乎都沒了理智,甚至連見麵都不敢,時間沉澱下來,他們可以如此心平氣和,是做夢也沒有想到的。
辛甜聽出他話裏的意思,沒有誰放得下。
她也放不下。
可就像外公說的,人倫綱常。
他們一開始就錯了,沒有人能阻止他們相愛,但人倫綱常卻不允許他們在一起,這是事實。
年少不懂事的時候,以為愛就大過天。
等真正得到後才明白,愛情不僅僅隻有用同床共枕來實現,心心相惜也是種恩賜。
成不了酒,能變成一杯清茶,也是一種幸福。
她笑著道,“你還能不能想些別的?”
他攬著她在懷裏,手掌在她的肩膀上遊移,才不管她的呼吸是不是因為他的撫摩而亂顫,他隻是一本正經的說,“想了啊,根本不能帶出國,小豌豆隻能呆在國內,不然總是過敏。”
雲燁有些貪心起來,他的手掌滑到她的頸子上,來來回回的給她的身體擦起容易犯罪的火花,“阿甜,如果有一天,我堅持不了了,我們出國去,好不好?”
辛甜目光所及處是男人的喉結,那裏滑動時,她似乎看到了那裏麵的唾液下咽的過程。不用看他的眼睛,已經能感受到他身體裏的熱浪正在高漲。
辛甜沒有回答,咬了一下唇,伸手抵在他如鐵水鑄成過的胸膛,“那一天,是哪一天?”
她竟有些期待。
“我不知道……”他實在無法想象,自已是如何做到如此心安理得的帶著薄弱如紙的罪惡感,抱著自已的外甥女說著如此*的話。
她的神經崩得很緊,快斷了的疼,“外公就你這麼一個兒子,從小心疼得要命,整個大院裏,哪家皮實的少爺沒挨過揍?可外公就沒舍得打過你。
莫家就你這麼一根香火,外公一定想你在國內,呆在他身邊,給莫家傳宗接代。
如果我們都是自私到容不下別人的人也好,可是……”
辛甜沉默下來。
雲燁接著說道,“可是我們都不是那樣的人,阿甜,不是因為我愛你的份量不夠重,而是因為別人給我們的愛都太重。這沒有可比性,是不是?”
“對,這沒有可比性。”
他的手掌從脖子撫到她的臉頰,下頜被他捏在他手中,“想好好吻吻你,隻是吻……”
他的話停在這裏,像是在等她的應允?
他心裏在說著大逆不道、天打雷劈,另一個自已又在說著情不自禁,淺嚐輒止。
這種感情真是把磨死人,哪怕這是在家裏,四周都是親人,他都恨不得找個角落,把她擁進懷裏,把she頭伸進她的嘴裏,好好的攪弄一番。
這真是忍不了的一種貪念。
怎麼會這樣?
難道他對她的感情不夠純粹?
隻是為了追求那些感觀上的刺激?
他認為自已不會。
既然不會,又為什麼會有這種無恥的念頭。
她沒有說話,隻是抵在他胸口的手鬆了一分。
他前一秒還在譴責自已是否應該被雷給劈了,就在她的手掌鬆開力道的那一瞬,他突然把那些觀念全都扔到了九天八荒之外。
手臂像是從遠處突然奔襲而來的獅子前掌,一下子就撲倒了獵物。
這是在家裏,在莫家,莫家的一家之主是一個人的父親,一個人的外公。
緊張到害怕外麵任何一點腳步聲,卻不能忍不住那一點點觸碰到對方的貪念。
兩個人都沒有理直氣壯,隻是在互吻的力道上極度去掩飾那種心虛。
兩個人都在心裏咒罵自已不得好死,卻在互吻的力道上加深自已的罪孽。
絕望而不甘,愉悅而沉痛,身體的情感和細胞都像是在被四分五裂。
她的嘴唇紅腫,顫栗著推開他。
他看著她,雙目腥紅。
無論怎麼克製,還是掩藏不了身體原本爆發的*。
他緊鎖了眉,“你早點睡。”
她喘熄著點頭,感激他的忍耐。
雲燁掖好辛甜已經散開的浴巾,不敢去看她那副已經被他疼愛過數遍的身體,輕輕纏上她的唇,再次離開,“我愛你……”
她聽得笑出了淚花……
翌日,辛甜實在不敢冒著被外公發現的危險跟雲燁去溫家。
她深知現在外公寬宏大量是念在親情的份上,如果她執迷不悟的為了和雲燁見麵騙他老人家的話,後果很難講。
若真到了那一步,以後雲燁恐怕到C城單獨陪小豌豆的時間都不可能會有。
那麼在小豌豆那裏,又如何交待?
其實辛甜對苗秀雅的印象很好,並沒有因為溫佳妮的原因而不喜歡,因為苗秀雅對小豌豆的態度她能夠感覺得出來,那不是做出來的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