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潔的臉上,像是被人潑了一盆冷水一樣,一下子有點尷尬。
連莫憂都感到了一種尷尬,連忙跟苗秀雅聊起了別的事情,免得這尷尬的氣氛會一直持續下去。
溫佳妮是個不想再多事的人,雲潔看她時,她便看著自己的牌,這件事,既然母親拒絕了,她絕不會幫任何人說情。
而且在溫佳妮眼裏,母親這個人說什麼做什麼,都不需要別人的建議,她自己心裏那杆稱分外精準。
雲潔隻能莞爾,“其實這個項目他們已經擱至了,我就是看著可惜,所以……”
苗秀雅笑了笑,有點微諷,“你知道他們為什麼擱至?阿燁,錦弦,還有致遠,更遑論京都那個姓楚的太-子爺,你以為他們四個人的腦袋還不及你嗎?擱至的深層次原因你為什麼不去問問,就想拉我進去?”
雲潔嘴角微微抽了一下,“還不是因為我們莫家……”
苗秀雅把麵前的牌一趴,扣下來,雙肘撐在桌麵上,肅然認真的看著雲潔,“不是因為你們莫家今年受創,而是整個局勢已經不允許這個項目能打到一點擦邊球,就算莫家沒有受到重創,就算楚家現在沒鬧內訌,就算我能去找孟有良說句話,但這件事,還是做不成。
既然做不成就不做唄,他們腦子靈活,湊一起還怕沒錢賺?何必為了這麼一個項目,又把好幾個家族往風口浪尖上推?”
“有這麼嚴重?”雲潔哪知道那麼複雜的事。
苗秀雅扯著嘴角,有點冷笑的意思,“雲姐姐,你的性子就是適合做官太太,你就好好的做官太太,別氣操心這種事,你好在今天是來找我,你要是找上別的人,就不怕又給莫家惹麻煩?”
雲潔聽得一陣陣心裏不是滋味,“那這件事,我就不提了,不提了。”
莫憂趕緊打著圓場,笑著道,“苗阿姨,你也不怪我媽媽,當母親的,都是為了孩子操心,我媽媽知道不能張羅了,肯定就不會了,今天好在苗阿姨提醒了一下,怪不得都說苗阿姨慧智。”
苗秀雅擺擺手,把牌重新立好,繼續打,“阿憂,你也別這樣說,外人怎麼說我,我倒是不計較,你們也別怪我這人說話不好聽就是。
女人家嘛,你平時擅長做什麼,就做什麼。不會做生意的人,就不要跟做生意的事攪到一起,越幫越忙,好心也會辦壞事的。”
“是,苗阿姨說得對。”莫憂趕緊打上一張牌,接上苗秀雅的趟。
雲潔被苗秀雅說得有些不舒服,但也不能不承認。
她的確是沒有什麼生意經,偏偏想操心雲燁生意上的事。
之前一直說那個項目遠景非常可觀,當時什麼準備工作都做好了,一看一年都快到頭了,居然還沒有開始動手,她便有些急了。
苗秀雅這個人,有時候直接得讓人覺得刻薄,她還偏偏敢說。
隻是女人這種東西,難免小肚雞腸,有些事容易往心裏放,放著放著就容易起心不好的心思。
不過苗秀雅這樣的人遇得不少,她也不怕,剛進溫家的時候,被陰得不少,她動起手段來,那就是要整得你不敢報複。
後來溫家人也消停了,也被迫搬出了溫家大宅子。
這樣的女人,雲潔不舒服,也不敢去惹,就算心裏鄙視,麵上也不敢表露出來。
一場麻將打完,雲潔打電話給雲燁,讓他來接她。
雲燁沒有時間,雲潔便在電話裏撒嬌說想兒子了,雲燁隻能把飯局往後推一個小時,親自到溫家去接雲潔。
苗秀雅端著花茶打牌,“妮妮啊,我以後可不這樣作你,該工作就好好工作。”
“媽,你說什麼呢,我還想去接你呢,可你沒空等我去接。”
“那是我心疼你,免得你累著。”
雲潔又被苗秀雅和溫佳妮這段對話弄尷尬了。
她心想,再也不到苗秀雅這裏來打麻將了,找氣受……
雲燁接到雲潔,就看她很不高興,這段時間他的事情也多,很少關心母親。
但這麼明顯的不悅,雲燁不是瞎子,看到了自然要問,“媽,你怎麼了?”
雲潔剛想報怨一通,可是覺得當著兒子的麵發牢騷其實很不好,於是便改口,“今天輸了錢。”
雲燁開著車,“打牌就是個娛樂,輸輸贏贏很正常,明天我多給你一些,既然是玩,就別老想著錢的事,咱們又不是豪賭,打點小麻將,心情要放得愉快些。”
雲潔笑著撇了一下嘴,有點撒嬌的意思,“有兒子就是好,你爸爸老說我,說麻將的女人最最看不得,給人一種好吃懶做的感覺,特別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