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霆目光凝聚,一瞬不瞬,卻笑意闌闌的看著雲燁,辛甜不是第一次聽到歐陽霆表白了,早就麻木了,而且那個明星還到她的公司去過好幾次,說歐陽霆追求她的時候多麼多麼的熱情,說話如何如何的勾人心魂。
聽多了之後,辛甜自動就對歐陽霆的一切示好自動屏蔽,一來她以前是G城第一名媛,見得太多,完全起不了作用,這陣歐陽霆的話對辛甜也沒起到作用。
雲燁在聽著歐陽霆說話的時候,眸底麵上都是一派風輕雲淡,沒有半點不適,他像是在聽一個晚輩在向他保證將要如何照顧他的親人一般,認真聽著,不予置評,更不作反駁。
歐陽霆方才想要試探而得的信息全都無從下手,他看到的除了一望見底的坦然,什麼也沒有。
難道是錯覺?
雲燁把歐陽霆的話過濾掉後,“嗯哼?”一聲,“就這樣?”
歐陽霆幹扯了一下嘴角,他果然猜錯了,雲燁根本就對他說的這些話沒有絲毫反應,反而略帶輕蔑的嘲笑他,“霆少,不是我打擊你,追過阿甜的男人,就拿G城來說,至少一個加強排,信誓旦旦說過你這些話的人至少百分之六十以上,你問問阿甜,她聽著有沒有半點反應?她聽得太多了,麻木了都。”
歐陽霆無所謂的聳聳肩,“我知道啊,再麻木還是得找個伴,不是嗎?”
雲燁方才的眸色是無雲的天空,這時候偏偏吹來一絲陰雲,又瞬間飄走,“嗬”了一聲,托著碗,淡淡一笑,“吃飯吧。”
這笑意,有點不屑吧?
嗯,的確是不屑,這是歐陽霆接受到的信息,明明剛剛才肯定了雲燁對辛甜沒有什麼僭越的想法,但是此時他眼眸中那一點微弱的不屑的流光又代表了什麼呢?
雲燁怎麼看都是悠悠然然,好不在自在,毫無被打量的尷尬和窘迫,一個坦蕩蕩的君子形象忽而躍然眼前,叫人看不出一點破綻。
辛甜同歐陽霆卻是不同的感受,她和雲燁一起長大,她對雲燁有些時候固有的神情非常了解,比如現在,這樣的表情若不是有問題,便是想騙人。
因為雲燁壓根不是什麼君子,他隻不過比裴錦弦入商途晚,如果早的話,也跟裴錦弦一樣是個殲商。
殲到什麼程度?
小時候辛甜因為不小心把墨水灑到了前一排女生的背上,那一條私人訂製的白裙子便再也不能穿,辛甜本來就看那種拽得二五八萬的人不順眼,而且這女生一天到晚的覬覦高一屆的雲燁,天天跟個花癡似的,所以她沒有道歉,那女生朝辛甜動了手,辛甜打了回去,結果手上戴著的一個玩具戒指把那女人的臉拉破了,這事情鬧得全校都知道了。
明明這事情的起因是辛甜不道歉人家才動的手,最後辛甜倒打一靶說那女生自己用後背撞她的桌子,把墨水弄到背上,結果她道了歉那女生還打她,她沒還手,那女生便還要再來打,所以她才正當防衛,也是不小心的。
當時下課,都出去玩了,教室裏沒人,這事情雲燁站出來說,她去辛甜的教室找辛甜的時候,在外麵親眼看見。
雲燁當時撒謊的時候,也是這樣,坦蕩蕩的,像個君子。
學習成績好的學生的話總是特別容易得到老師的信任,對方的家長也不是好惹的,雲燁卻將這種坦蕩蕩的證人形象一直堅持著放在任何家長麵前。
而且還跟莫錫山說,“爸爸,您又不是不知道甜甜那個烏龜性子,誰想踩她一下都行,天天頭低得恨不能縮進殼裏去,她敢犯了錯不道歉?她敢動手打人?還不是被欺負得急了。要不是快上課了外麵的同學都回了教室,甜甜不知道被打成什麼樣。”
莫錫山也動容,辛甜從小就是懦弱的性子,因為在辛家留下的陰影,特別自卑,哪敢去學校裏主動挑事。
其實這事情隻要家裏一關過了,什麼事也不會有了,莫錫山出麵賠醫療費,對家長說,“你如果覺得賠錢不太好,我安排軍=區最高級別的醫院給令千金治療傷口怎麼樣?我會安排院長親自為令千金治療的。”
莫錫山說這話的時候,確實有點拽,對方這才知道莫錫山的身份,事情最後就算了,但莫錫山該賠的錢,還是賠了。
辛甜從那過後,就知道雲燁撒謊時候的樣子。
他如果真有理的時候,沒那麼從容,會有點凜然,甚至懶得解釋一個字,瞪誰一眼,用他的威嚴來壓人,抑回是眉梢輕揚,不屑揚笑。
其實辛甜這種感受也不敢太強烈,她和雲燁有隔閡已經很多年了,而且是人都會變,所以她隻敢有百分之四十的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