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燁聽到門被關上的聲音一陣後,起床後去把門上了反鎖,他站在房間裏,沒有辦法像小豌豆一樣睡得安穩,於是雙手撐在手腰,來來回回在房間裏踱步。
他走來走去都在看那個梳妝台,最後在那個位置站住,伸手遲疑了幾次,最終還是去拉開那個抽屜,可真的拉開後,他卻隻能一驚,裏麵原本放著的影冊已經不知了影蹤。
咬了咬牙,她在防著他?!
她居然在防著他!明明放在這裏的東西,她借著收拾房間,藏起來了!
能拉開的抽屜他都放輕了動作全部拉開了,想再翻點別的東西出來,一無所獲,直到拉開衣櫃最上麵櫃子裏麵的小抽屜,才又看到了兩本影冊。
門是反鎖的,他也不擔心,把東西拿出來,之前的影冊在裏麵,辛甜以為他不會找到這上麵來?以為大櫃裏麵的小抽屜就安全了嗎?
她是覺得從這房間拿出幾本影冊出去反而招人注意,所以幹脆藏在房間裏?放得高就有用嗎?她忘了他是做什麼出身的嗎?
這個笨女人。
除了那本看過的影冊,又翻出了一本,他看到辛甜在新西蘭的生活,有淩驍珣,還有蘇小溪,還有……
她的肚子一天天大起來,直到被送進醫院,臨近生產的時候,她的鼻孔裏都是管子,嘴唇蒼白。
他看到照片裏有蘇小溪坐在輪椅上,端著湯水,正細心的喂著她,還拿著手絹小心的擦著她的嘴角。
也有淩驍珣把她抱起來,放在病床-上。
有一頁寫了幾個字,“謝謝我的孕期攝影師,驍珣和小溪。”
雲燁隻覺得眼睛又刺又酸,那時候的她,一定不能深刻的理解淩驍珣騙她的嚴重性吧?不過這有什麼關係,那時候她身邊沒有一個人,一直都是淩驍珣和蘇小溪在照顧她。
所以當莫家出事的時候,她才會表麵硬狠的說要把淩驍珣逼出來問個明白,可當她真把淩驍珣逼出來的時候,什麼也沒有做,也沒將那個公司收購,她就是心軟,所以從新西蘭回來之後,才會低著頭在他麵前認錯,“雲燁,對不起,我對驍珣下不了手,就這樣吧,他現在好憔悴,我就算拿他出了氣,莫家該麵對的事,還是得麵對,小溪現在也好慘。他們以前對我,真的很好。”
那時候他不能理解她為什麼會哭得那麼傷心,整個肩膀都在杻動,可是現在看著這些照片,他也釋懷了。
別人有恩,就該報答的。
小豌豆生下來的時候原來這麼小,辛甜穿著病號服站在玻璃房外,手指指著房間裏,那一個個保溫箱裏都是小孩子。她手指的方向,一個粉色小衣服的小家夥正在酣睡。
整整一本相冊,都是屬於新西蘭的,應該是從她懷孕過後開始的照片。
照片上沒有日期,她以後看著這些照片,記得住嗎?
雲燁想起自己那時候看到小豌豆出現的時候,那麼火大,還口不擇言,辛甜當時氣得從他手上搶過孩子,再不給他抱,他怎麼可以那樣去說屬於她的孩子,那麼辛苦得來的孩子。
那天他還開解裴錦弦,不要打允錚,可是自己就犯過這樣的錯。
以為就申青懷孕的時候過得苦,原來辛甜也是一樣,好在那時候還有淩驍珣和蘇小溪……
不然當時不給他打一個電話的辛甜,該由誰送去醫院?
雲燁把相冊合上來,想再找些什麼東西,再也找不到了,他是不是該在這裏多住一段時間,去發現一下她到底還有什麼事瞞著他?……
就在莫家人還沒有離開的時候,C城迎來一位貴客,這位貴客屬於隱秘造訪,這讓劉震鬆突然提高了警惕。
來人正是皇權尖上那幾個人之一,孟有良。
劉震鬆無法理解,為什麼孟有良會用一種私假的方式來到C城?
如果領導人訪問城市,上個報紙電視不是更好嗎?難道是因為有私事?
當孟有良提到莫家的時候,劉震鬆這才恍然大悟,興許他一直都沒有猜到的人物,便是孟有良?
孟有良沒有住酒店,而是住在劉震鬆的大院裏,談及C城私企和國企的時候,孟有良提到了華興集團,“這個莫錫山的孫女倒有幾分膽色,遇到這樣的事情,還能不慌亂。”
言談間已經有了讚許之意,劉震鬆拿著酒杯的手,都輕輕漾了一下,這是什麼意思?這顯然不是為了誇辛甜,要暗示的應該是背後的莫家。思及此,劉震鬆笑道,“老莫教導孩子真是有一套的。”
“嗯,這倒是,他那個小兒子也不錯,聽說和G城的溫家以後就成了親家了,倒也是對好姻緣啊。”
劉震鬆愈發摸不準孟有良的脾氣,隻是附和著說,“那是那是,年輕有為,和溫家也是匹配,門當戶對。”
“以前溫家遇到麻煩的時候,我倒是順手幫過一把,多年前的事情了,哈哈,都忘了。”孟有良哈哈大笑,好不爽朗,隻是餘光瞥來的一眼,約摸著有些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