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甜退開一步,沉默下來。
雲燁的指腹濕濕的,她知道,這幾天是把辛甜徹底打垮了,她本來骨子裏就自卑,若到時候再有些閑言碎語的把責任往她身上推,怕是更難振作了,“記住我的話,別多想,我隻是跟佳妮的婚期提前一點,跟你並沒有關係,錦上添花而已。”
辛甜根本不敢接受雲燁的安慰,直到他走過來,抱住她,“阿甜,其實沒什麼的,你應該驕傲,你應該永遠都像個公主一樣驕傲,想想你多幸福是不是?你捅了簍子,永遠都有人幫你補,別人也想有你這樣的生活,可是她們不會有這樣的機會享受這些。
這就是你的資本,這些都是莫家人*愛你的資本,別的那些什麼流言蜚語,你大可以像曾經開白色之夜的時候一樣,用無所謂的態度的麵對那些。
她們或要嫉妒,或要謾罵,隻不過是因為她們沒有你所擁有的資本,你就讓她們去罵,不會少一塊肉,卻還是依然有人*著你,永遠都不會變。”
辛甜這次沒敢哭,怕自己的眼淚弄髒他的襯衣,隻是緊緊抱住他的腰,渾身發抖。
她的資本,隻是因為有個人永遠都無條件的對她好,至今沒變,那個人,是雲燁。
心都被割開了,血淋淋的。
雲燁關上房門,長腿朝著電梯方向邁去,手掌抬起,觸在唇邊,已經幹了的掌腹,依舊有鹹澀眼淚的味道,心口那裏,抽掉一根絲。
走在鋪著厚厚地毯,卻又靜謐華貴的走廊上,他聽到了那扇門裏終於湧出的哭泣聲。
哎,阿甜…………
雲燁走到地下停車庫11號車位,特殊的車牌,低調穩重的車型,讓他突然有了些信心,相信苗秀雅真的有辦法。
坐上車去,苗秀雅已經坐在裏麵等他。
苗秀雅沒看雲燁,仰著貫來高傲的下巴看著前方,聽到雲燁的車門“嘭!”一聲關上的時候,苗秀雅用毫無感情的聲音說,“開車!”
司機穿著幹淨,看起來十分忠厚,聽到苗秀雅說了這兩個字,便發動了引擎。
雲燁坐在苗秀雅的旁邊,一路無話。
車子開到了指定的飯荘,進了後門,庭院深深,看起來十分幽靜,並不像生意很好的樣子,處處彰顯著兩個字,低調。
車子經過竹林小道,最後在一處庭院內停下來。
司機下車,先給苗秀雅開了車門,雲燁自己拉開車門,下車。
苗秀雅看了一眼那扇門,皺了一下眉。
苗秀雅是無可挑剔的美人胚子,五十出頭,依舊風韻獨存,氣質,相貌,不輸給年輕人,連身材都保養得極好,高跟鞋內的玉足裹上高質的絲襪,每跨出一步,都有她的風情。
脖子上的珍珠項鏈光韻潤醇,雅潔厚重,把她的氣質更襯得高貴典雅。
她睨了一眼雲燁,“跟我進去,等會見人喊伯伯。”
雲燁點頭“嗯”了一聲。
走進大廳,門便被合上,苗秀雅步子放慢,帶著雲燁往偏廳走去,焚香從香廬的雕花孔裏溢出來,讓這所古色濃鬱的房子染上了更幽遠的古香。
有衝水入壺的聲音,背對著他們而坐的男人正在起茶。
雲燁心口微微提起,待那人轉過身來,他才一驚,竟是孟有良!
昨天他們千萬百計才見到的人,今天居然有司機專門去接!
苗秀雅果然不簡單。
孟有良看到雲燁並沒有太多驚訝,他向來教人猜度不透,此時站起來,“來了?”
苗秀雅大方得體的寒暄,“嗯。”一偏頭看向雲燁,“阿燁,叫孟伯伯。”
雲燁上前半步,朝著孟有良行了個對長輩的躬身禮儀,“孟伯伯好,我們來晚了。”
“是我早到了。”孟有良笑了笑,隔了隔更裏麵的偏間,“我們在裏麵用餐好了。”
正方形的紅木桌上,菜式精致而珍貴,樣樣都是精品,即便是冬瓜,也被剜成了一粒粒的珠子形狀,擺成一圓串,淋上一層鮑汁,便有了光亮的色澤,活像苗秀雅脖子上那一串珍珠,連珠子的大小都像極了。
苗秀雅沒動那一盤菜,隻是喝點湯水,她對孟有良說話,沒有稱呼,更別談敬語,“我這次約你,是想你網開一麵,放過莫家。”
雲燁敏感的察覺今天他聽到的談話會非常不好,也許會涉及到某個領導人的生活秘辛,這些東西聽了,未必對他有好處,但是苗秀雅要的可能就是讓孟有良尷尬後不好推卻?所以才帶他一起來吃這頓飯?
孟有良沒答,而是夾了一粒鮑汁冬瓜放進苗秀雅的碗裏,“菜不合胃口?怎麼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