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燁原本嘴角勾著的淺笑就略顯冰涼,根本不是發自肺腑,此時那點彎翹的嘴角更是像被極寒的溫度迅速凍了起來,冷到極致!
連眸底都覆上了一層冰!這冰最好成刀,將麵前惹他的人砍了才好。
時間似乎被寒氣所凍,旁人沒有辛甜看得直觀,所以反應不大,辛甜是真的捏了一把汗。
半晌,雲燁淺淺一笑,春暖花開,他依舊坐著,端著長輩的姿態,抬臂將手中酒倒進淩驍珣的杯子裏,說一句,“坐坐坐,好久不見,倒有很多事想跟你聊聊。”
辛甜心裏忍不住大啐一口!虛偽!
雲燁和淩驍珣一杯接一杯的碰,雲燁開始喝得少,現在至少麵不改色。
淩驍珣被雲燁灌醉那是辛甜意料之中的事。
但是雲燁每次出口的話,誰也不好說,不要再喝了。
“阿甜性子強得很,也虧你照顧她。這杯我敬你。”
瞧瞧,娘家這邊誰敢說辛甜脾氣好呢?那是事實。
“看到你這麼照顧小豌豆,真是感歎你是個好爸爸,幫阿甜分擔這麼多事,辛苦了。”
誰說不是,有些男人別說做小點心給女兒吃,就是讓倒杯水,衝個奶粉還得嘟囔一句“看完世界杯再去不行啊?”,哪會主動?
“這幾年你們在新西蘭,我們對你們的支持實在太少,別放在心上,以後一定補償,來,這杯敬你。”
就這樣,淩驍珣雖然最後站起來的時候,還是沒有失態,但是莫錫山安排他住下後,一倒在*上,便再也叫不醒了。
辛甜晚上也隻能住在大院。
莫錫山叮囑明天雲燁的假已經請了,等淩驍珣明天離開後,必然把事情給說清楚,因為今天大家都醉得差不多了。
淩驍珣住的房間一股酒味,更擔心男人喝醉酒翻身不知輕重壓到孩子,外婆雲潔便安排辛甜住在隔壁房間。有個照應,也不至於吵到孩子。
辛甜講了故事,泡奶粉,哄孩子入睡。一切做完後,想要去隔壁房間看看,便聽見門鎖鈕動的聲音,入眼的男人大方進了她的房間,又大方的關上門。
“還不睡?”
“我去看看驍珣,順便給他擦個澡。”
雲燁還穿著皮鞋,走在地板上的聲音,有沉篤的響聲,一下,一下,慢,又重。
他“嘖嘖”的搖了搖頭,“想讓我誇你是個好妻子?”
辛甜眸湖淡然,卻還是小小的退了半步,“自然,好妻子,好媽媽。”
“嗬。”他一步步逼過來,大掌穩穩兜住她的下頜,粗礪的指腹摩挲著她的麵頰,而後慢慢收緊力道。
男人挺健的鼻峰下,薄唇如刀,吐出來的聲音磁力好聽卻攪著醉意,笑有鄙薄,“多好的妻子?跟我說說,你都用了些什麼手段,讓他這麼心甘情願的替你背這個黑鍋?你說說,你都是怎麼勾-引他的?”
辛甜下鄂傳來劇痛,感覺自己的骨頭都要錯位了!
一座高大巍峨的冰山,被誰用鬼斧神工的巧手,雕成如此俊俏的模樣,他眼裏沒有火,唯有冷魅,還有不可逆叛的強勢!
辛甜沒有動,迫於他的壓力,不敢反抗。闔上眼睛,讓自己靜一些。
自從有了小豌豆後,她一直都強迫自己靜心,不爭不搶,不急不怒,凡事都不去出風頭。
當初申青懷孕時候的情形她從未忘記過,一個女人為了孩子可以隱忍到什麼程度,她也是有了小豌豆之後,才深有體會。
才回來沒幾天,外公拿著掃帚要打她,她沒有生氣,是真的沒有。
去裴家寄住,心態亦很平和,沒有一點點對家人的怨懟,其實自己心裏很清楚,外公這麼逼得她無處可去,就是想讓她回莫家,為的不過是讓她認個錯,把孩子送回國外去,免得外麵的人以後說得難聽。
就像曾經經營白色之夜,氣得外公說再也不管她,可是當她把白色之夜一關,外公又把什麼後路都給她鋪得好好的,沒讓她吃過一天苦。
她一直逼著自己想這些,隻要想著這些,她就還能忍上一忍,可是她隻要感受著鄂骨疼痛,打開眼睛看到男人眼中堅冰之時,個人的情緒就不受控製的開始翻湧。
“嗬”,她笑了一聲,笑起來的時候,仿佛兜住她下頜的不是一雙鐵手,而是一塊溫軟的棉花,連眼波都跟著轉了起來,水盈盈的泛著世故的光,“你怎麼會不知道我是怎麼勾-引驍珣的呢?我曾經怎麼勾=引過你,就怎麼勾-引過他,不過,他比你上道多了,對我可是死心塌地。”
嫵媚,風情,帶著點故作溫柔的嬌笑。
這是那個辛甜,曾經沒有離開G城的辛甜。
女人柔荑懶懶打開,五指如蔥,輕輕抬拂,指了指下頜處男人的手背,卻並不碰到男人可惡的手,像極了想要劃清界限,“不過舅舅,你這麼近距離的靠向我,摸著我的下巴,摟著我的腰,臉貼得如此近,是不是不太好啊?月黑風高殲情夜,我可是有夫之婦,舅舅這是想幹點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