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錦弦已經把下巴輕輕的搭在了申青的肩膀上,“老婆,我們晚上從後麵做,那樣的話,白花花的背,全都看見了。”
申青咬了咬牙,抬腿就想去踩他的腳,想著他的腳筋,忍得內傷,“滾蛋!”扭頭就走。
裴錦弦聳了聳肩,追了上去。
黃昏的光漏進林蔭道上,夫妻二人一前一後的走著。
她快一點,他也快一點。
她停下來,他也停下來。
“你快點!”
“不,我要看你的背。”
申青實在沒辦法,便一轉身,退著走路,嗬嗬的笑起來,“不給你看了!”
“臉也好看!”
申青走過去,強行拉著男人的手往前走,跟他扯,扯到天黑還走不到住宅那邊去……
和記憶中圖紙的樣子一模一樣,身後是碧海藍天,眼前的建築物四周蒼綠。
大露台的休閑木屋,玻璃房,超大遊泳池,吊角樓,連排的地中海風格主樓……
如此浩大的工程,終於落成,這島上還會種很多的辣椒。
還記得那時候他彎著嘴角,伸手捋她臉上被風吹亂的發絲,“喜歡嗎?”
“錦弦,為什麼要這樣做?為什麼要在島上種辣椒?”
他還是淡淡的笑著,手掌輕輕一翻,修長的指背拂著她的臉,低低問,“喜歡嗎?”
那時候她的心,跳得風狂,是自己也能聽見的狂亂的“呯咚呯咚”的聲音,伸手抓住放在她臉上的手,捏放在心口,緊緊的看著他一雙帶著柔軟笑容的鳳眸,“錦弦,在你的心裏麵,我是不是占很重很重的位置?”
他跟她說,“阿青……很重要。”
其實他沒有騙過她的。
他為她做的,何止這一件?
已經有曬得黑黑的傭人過來問好,“先生,太太好。晚上已經按照先生的要求,把食材準備好了。”
“嗯。”裴錦弦應了一聲,“拿個菜籃子過來。”
傭人馬上去照辦。
裴錦弦接過菜籃子,卻一點也覺得這男人拿個菜籃子有多別扭,反而因他拉著女人的手而顯得風度翩翩,叫人生羨。
拉著申青往辣椒地那邊走去,裴錦弦語調裏皆是滿意,“這島真是太棒了,有淡水,以後我們每周都過來,省得小單總是在我們麵前晃。”
“你嫌棄自己兒子。”
“他現在還不懂自覺,回去我要給他上上隱私課,以後不準他隨意進出我們的房間。”
申青呼氣時,扶了扶額,“過份!”
“那萬一哪天他一睜眼睛,看見我正和你在互動,可怎麼辦,你覺得更好?”他輕鬆聳肩,便是促狹一笑,蜻蜓點水的吻又落在她臉上。
申青咬了咬牙,他跟這個人的大腦回溝是不一樣的,溝通起來,豈止是一點點的困難啊?
辣椒地打理得很好,大排大排的,兩排綠,兩排紅,兩排黃,簡直是辣椒天地了,活像走進了辣椒莊園,“你讓人種這麼多,做醬都得送不完!”
他彎腰把辣椒采進籃子裏,自得道,“想送還送不完?送給飯店,就說裴錦弦種的有機辣椒,他們得搶著要,我還得賺他們的錢。”
申青以為裴錦弦摘摘辣椒玩,哪知這男人,拎著辣椒回到別墅就進了廚房。
大廚房並非開放式的,裴錦弦認為廚房這種東西,擺在開放式的地方,少了一種“秘”的感覺。
中國的大廚很多大師都不招關門弟子,有些要很大年紀才會收正式的徒弟,那是因為怕自己的秘方被傳出去,自己的地位不保,中國人講究配方。
雖然靳斯翰是他的發小,可每次看到靳斯翰當著他的麵給申青做飯吃的時候,心裏十分不舒服。
做個飯,非得讓他看著,這不是故意傷害他麼?
一個人到廚房去做,不是更好?
也許是潛意識裏就有這種排斥,所以在馬賽遇到申青之前,在曾經看過申青的那些和靳斯翰相處的照片之後,他就算嘴裏說過再多次要做個開放式的大廚房,但是圖紙最終完稿的室內設計樣稿,他還是做成了隔斷式的中式廚房。
籃子放進廚房,便開始係圍裙。
申青站在廚房門口,驚訝的看著裴錦弦,嘴都張成了O型,那男人還端著錦弦控股及裴氏基金董事長的風姿,看著一案食材,像看著一堆文件似的微微帶著審視,卻沒有半點緊張和不適應。
裴錦弦轉了轉脖子,偏著睨一眼申青,“今天裴總裁給你個麵子,做頓滿漢全席給你嚐嚐,以後可想也別想。”
申青癟了癟嘴,提著裙子就往他身邊走去,拖著長長幽默的海城口音,卷著舌頭,“可別了,大總裁,讓小的來給您煮吧。”
裴錦弦愛死了申青這種俏俏的樣子。
剛醒的時候,你說她悶悶的沒有樂趣,她敢動嘴熗他。
你說下人都敢給她一個白眼,她卻敢動手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