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2章 這是底線!(2 / 2)

他俯首而下的時候,闔上眼睛,攫住她的唇。

這一下,她反應了過來,之前被他的話震得大腦一片空白,這時候他溫柔了一些,她才恍然回想起他的話,說她是紅顏禍水。

呃。

這真是一個令人不會往好的方麵想的詞語,紅顏禍水這種東西,在哪種門第森嚴的豪門其實都是不受待見的。

沒有誰想娶個紅顏禍水,隻想娶個美麗的賢妻。

可偏生這幾個字是從他嘴裏說出來的,她沒有厭惡,她再回想一下,還是沒有。

紅顏禍水。

他的紅顏禍水。

心下,就這樣“嘭!”的一聲,突然炸開一團煙花。

她本能的想要抵觸這種情緒,本能的想要控製這種帶有情素的情緒的滋生萌芽,碰到這個男人的手段,她驚怕得除了躲,便是逃。

不管這段時間以來,她有多怕自己再次受到傷害。

在他說出方才那一番話的時候,她還是隱隱的感受到自己快要淪陷了,快要再次淪陷了……

她的手抵在他的胸膛,想要隔一些距離。淪陷的過程中,害怕得想要退縮,無奈她就在無底黑洞的邊緣,那裏強大的吸力一圈圈的轉著,轉得比颶風的漩渦還要凶猛,她快要扛不住,分分鍾掉進那個中心。

她的手掌抵在他的胸膛上,掌心下是堅硬的肌肉,那裏麵有什麼東西,“呯呯呯!”的,一下一下的敲著她手心下的銅牆鐵壁,震得她手心發顫,發麻,發汗。

她不知道自己現在抵著的是他胸膛本身,還是他胸膛下狂亂跳動的心髒。

隻是慢慢的,她纖細的手指綣了起來,綣成無力的拳頭,拳頭攥緊的過程中,他胸膛前的衣料也被她收住,捏進了她的掌心。

手心裏的麵料被指腹壓搓,麻麻的,十指連心。

心髒上麻麻的,她的呼吸開始不穩,甚至急促。

陽光沒有在他們身上渡上什麼奇異的色彩,隻是將他們烘托出來,交給了眾人的視線。

那年的金秋,他們在滿是梧桐的街道上慢跑,那時候的梧桐街上的梧桐都泛了黃,像一整排金色的傘。

陽光從層層疊疊的梧桐葉縫中*,落在他們的發上,眉上,睫上,皮膚的絨毛上,一點點的,染上一層金色的光暈。

那時候來來往往的人,無一不側目去看那一對情侶。

他嘴裏的糖,清檸的味道,通過他的唇舌,渡給了她味蕾,那該死的,一直在記憶中溫柔繾綣的味道。

她還記得那時候的自己,唇片被他弄得發麻,抬頭看他的時候,他舔了舔唇,有意猶未盡的壞壞的笑意在唇角點點暈開,裹著笑意的聲音帶著揶揄,“八十塊錢沒有買花,買了一顆糖,味道是不是很好?”

她還記得,那時候他沒有買八十塊錢一朵的花,隻買了一顆糖。他和她都嚐到了那美好的味道。

記憶中的他和她,沒有做過什麼出格的事,即便是他們的性子熱烈又高傲,那也是在自己的地盤才會激-情四-射。

在外麵,她是懂得拿捏,矜持有度的裴家長孫媳,他是裴家沉穩內斂的裴家大少爺。

即便奢侈又浪漫的生日,也是出海。

眾目睽睽之下的親密,似乎就在海城那次。

這一次,同樣的眾目睽睽,她的心海卻酸澀綿痛。

她終是逃不脫,終是無法將他從她的腦裏心裏挖除,因為他一個動作,她便開始回憶他們是否有過相同的事情發生過。

她無可救藥,真是無可救藥。

就算她認命過去受到的傷害,但她如今連對拒絕未來被傷害的能力都消失了。

女人,果然是成就不了大事的種族。

他wen她的時候,閉著眼睛,聽見她呼不上氣的時候,便鬆開她,鬆開她之後,她的眼睛也打開了,眼瞼像一道閘門,拉開的時候,裏麵所有光都迸了出來,他的世界像是突然重見了光明。

每每他要跟她談三年前的事的時候,她的情緒,她的眼神,全是處於崩潰的邊緣,害他不敢繼續。

而現在,他看到她眼裏的光,雖然突然撞進他的眼裏,卻沒有崩潰的情緒在裏麵,雖然迷茫,雖然不甘,雖然無奈,但是他看到了淚光,一點點的,淚光裏有情感,是一下子就能絞進他心淵裏的情感。

真是讓他成瘋成魔的女人。

他的手指描過她的眉線,聲音卷著濕涼的海風,又緩又沉,“阿青,我跟你耗,有我在這裏,你這輩子都不能和別人結婚了。”

“為什麼你不準我就不可以!”她聲音很硬,很大,很憤怒!還梗著脖子,原本還算柔軟了片刻的眸子裏,也都冰涼一片!可卻在這裏,她的聲音停下來,留下的全是急沉的喘熄,像是溺水時候的拚力掙紮,她的聲音再也高不起來,攥著他胸前衣襟的手也抖得厲害,她低下頭,額麵無助的抵在他的胸膛上,像是無處可依之後不得不依靠的避難之所,她的確無處可依,四麵懸空,她還有哪裏可以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