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斯翰眸色淡淡卻又沉斂堅定,已將對方施來的壓力攸然化解,“你也知道,如果我們兩個就單純拿事業來鬥,很難有輸贏,隻會兩敗俱傷。”
裴錦弦瞳仁裏的光,愈顯深邃,最後,他聳肩一笑,“斯翰,你們現在又沒真的在一起,你隻是在追求她,我有什麼好緊張的?你在追求,我也在追求而已,雖然我有惡劣前科,但我也有曾經的感情基礎和兒子加分,你真要跟我爭,就爭吧。”
靳斯翰看著先行轉身進別墅的裴錦弦,目光頓了頓,而後跟著走了進去……
“味道真棒。”裴錦弦把蟹黃豆腐舀了一勺放進兒子的調羹裏,“小單,快嚐嚐,回去了,可沒有這麼好吃的菜了。”
裴小單隻是不喜歡吃水果和蔬菜,但是煮得好吃的豆腐還是很喜歡的,吃了一勺,便還要。
裴錦弦也不給他吃多,又給他弄了一點別的菜,全是嚐過之後味道很好,而鍾媽平時不燒的菜,裴小單一吃便收不住嘴。
申青看著裴小單吃得開心,自己心底像化開一灘蜜,如果每天都能和兒子一起吃飯該有多好。
裴錦弦始終留意著申青的眼神,誰說愛情不能卑鄙?
卑鄙也是需要資本的。
吃完飯,裴小單有用不完的精力玩。
靳斯翰便和申青一起陪著裴小單玩,裴錦弦也不管,隻管自己到另外一塊區域找本雜誌,慢悠悠的翻著,並不打擾申青,也不去破壞靳斯翰想要跟裴小單建立感情的動機。
不是有句話很流行嗎?
怎麼說來著?
女人是風箏,兒子是線,風箏飛得再高再遠,線在前夫手裏捏著,旁的人看著風箏再好看,也不過是肖想罷了。
裴小單畢竟是一個小孩子,隻要有新鮮的東西玩,他感覺不到累,所以隻要baba沒有拿眼睛瞪他,他就到處玩,把能玩的都弄下來玩,還推著凳子爬上去,把花瓶裏的百合花生生折斷,等申青走過去的時候,他就踮著腳尖往申青的頭上插。
申青便躬著腰,把頭埋在裴小單的腰間,盡力可以讓兒子把花戴到她的頭上,嘴裏還不停的說,“小單可真是疼媽咪。”
裴錦弦看到這一幕,瞧瞧這女人,多好收買,一朵花兒而已,就把她高興成這樣。
若他告訴她,裴小單還給他端過咖啡,還夾過菜,她是不是得嫉妒羨慕死呢?
有什麼好羨慕的,一家子住在一起,天天可以叫裴小單給她戴花,多美好的生活。
裴小單不提出回家,裴錦弦便也不催。
靳斯翰好幾次抬腕看表,卻也不能在申青麵前趕人走。
最後,申青看到裴小單一邊玩著積木,一邊眼皮打架,便走過去把他抱在懷裏,哪知才小家夥一挨著申青,直接就焉了,幹脆牢牢揪住申青的衣服,閉上眼睛,睡著了。
裴小單睡覺的時候,兩片又卷又密的眼睫毛就搭在眼肚上,皮膚白得很薄,小臉肉肉的靠在她的懷裏壓得小嘴都微微張開了,睡得卻是極熟。
申青實在舍不得放開這團軟乎乎的肉包子,她雖然覺得自己貪心不重,但也容易得寸進尺,看了一眼裴錦弦,“錦弦,要不然今天晚上,讓小單在這邊睡吧,你看,他都睡著了,等會一上車又得醒,孩子覺沒有睡好,肯定會鬧的。”
裴錦弦發現申青懂的東西不少,應該是也有看過育兒的書籍,他便站起來,“那不如麻煩你幫我抱著他,等回去後,把他放床上就行了,省得現在換手,要醒。”
裴錦弦提的要求,可謂天衣無縫了,靳斯翰卻察覺到了不對勁,裴錦弦是父親,怎麼可能不知道兒子是幾點睡覺,該幾點回家?非要玩得這麼累嗎?
靳斯翰把地上的玩具揀起來往紙箱裏裝,扔下最後一個,往申青邊上走去,“不如我來抱吧。”
裴錦弦走過去,這才算走進了他們方才的領域,頗有些為難道,“小單一挨著床還好,但若是半空中換手肯定要醒的,一醒鬧騰一個小時以上,有次就因為鬧得太凶,哭得嗓子發了炎,第二天就發燒了。”
申青哪裏經得住這樣嚇,隻認為換手就醒這本來就是小孩子的通病,申青看著靳斯翰,“行,我抱過去吧,放到小床上,再回來,你先回去,明天我們電話聯係。”
靳斯翰知道申青對裴錦弦死了心,可他還是有些不放心裴錦弦會任何動作都沒有。
但因為裴錦弦目前沒有任何動作,他不能在申青麵前說任何話,“好吧,你晚上也早點睡。”
“嗯,你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