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寶……”葉筱反複呢喃,裴錦楓心口被葉筱化作手指的聲音揪了過來,揪得他一皺眉,“小筱,你太狠了,下次懷孕,再不準你亂來了,知道嗎?”
“寶寶……”葉筱抽著肩膀,“我媽媽呢?”
裴錦楓手臂一僵把葉筱的腦袋扶正,看著她的臉,還是傷心欲絕的看著他,眼淚下落依舊無法停止,“媽媽不要我了,我不是乖寶寶,媽媽不要我了,媽媽要殺我,媽媽不要我……我要找媽媽,我想媽媽,可是媽媽要殺我,我沒有媽媽……”
葉筱一遍遍重複的都是這些話,說著這些話的時候,是真真的像個孤苦無依的棄嬰。
裴錦楓從葉筱的頸下抽出手臂,大口呼吸,他走到窗口,嘩啦拉開窗簾,外麵星鬥如海中浪彎中反射著的月光,一閃一閃的。
看著無盡的夜空,裴錦楓雙手摁著頭皮,他一直以為葉筱是認不得人,原來她是把自己當成了那個親手被她殺死了的孩子。怪不得會認不出來自己的親媽媽!
若是這樣,就真的太嚴重了,她如果一清醒,還是無法接受自己殺害一個孩子的事情吧?他是否應該給她找個心理醫生?否則再這樣下去,她不可能從那個陰影中走得出來。
如果葉筱一直這樣下去,他也會受不了,真有點想幹脆把這個瘋女人扔到樓下去。
身後依舊是女人嗚嗚泣訴著“媽媽不要我”的話,將心頭沉鬱的氣息都吐了出去,上床摟著女人,輕聲道,“小筱,媽媽沒有不要你,是去給你買玩具了,你睡一覺,媽媽就回來了。”
裴錦弦發現,葉筱其實很好哄,隻要給她一點希望,她就會安靜下來。
她一直都是這樣的女人,雖然家世一般,但骨子裏坦然,追求不高的人永遠都不容易被打擊,很容易知足,容易知足的女人,很容易入睡…………
錦弦控股的股價雖然大起大落一個多月,但是近日來去逐漸飄紅,有被套牢的散戶一見反彈,馬上急著出貨,可是老道的股民卻靜靜等待,K線很穩,有大莊家在強勢吸盤。
其實對於錦弦控股的股市異動,所有人都看在眼裏,無論外界怎麼報道,裴錦弦都不予置評和回應。
裴錦楓一直想要裴海給裴錦弦施壓,哪知申青又把裴海養在梧桐苑,根本就是與世隔絕,風聲都透不進去,更別說什麼大發雷霆或者放棄裴錦弦的家主之位。
時間這樣拖著,拖到錦弦控股的股票又死灰複燃,而這個點上,裴錦楓又被葉筱纏得脫不開身。
裴錦楓突然意識到,裴錦弦根本就不會把家主之位交出來!他一直在跟他周-旋,拖延時間,而現在是裴錦弦緊緊摳住了他,在拿一個神誌不清的女人的健康在要挾他!
他才不要受任何人的要挾!
翌日,娛樂雜誌上一張女人裸照被刊登出來,女人綣著身體,臉部打了馬賽克。
裴錦弦的車子剛剛停到錦弦控股的樓下,便接到了裴錦楓的電話,“大哥,我是不是應該把今天的雜誌送一本過去給阿青?”
裴錦弦迅速掛斷電話,馬上將車子停在報刊亭處,下車看到正有人在翻看雜誌,目光很光搜索到他要找的書,竟是封麵!
雖然不可能有人能認出這種已經沒有精度的照片中的女人是誰,但他能認出來!是裴錦楓是在暗示他,如果他再是這樣繼續下去,下一次登出來的,就不會是這樣有馬賽克的照片!
裴錦弦將這一處報刊亭裏有申青裸照的雜誌買下,全部裝上車,電話並不避諱裴錦楓的監聽打了出去,接通的地方是市委書記辦公室。
“你好,市委書記辦公室。”
“我是裴錦弦,麻煩找一下林書記。”
電話很快轉接到了林致遠的手中,“喂,錦弦?”
裴錦弦已經拉上車門,連氣都不帶喘的,“今天一張裸照被登上娛樂周的封麵,並非什麼明星,就算是明星,大眾主流媒體刊登這樣的照片,你們做為有關部門,是不是應該關心一下百姓的身心健康?這樣的照片被登出來,有考慮過受害人的感受嗎?允許主流媒體刊登這樣的照片,你們這些有關部門不是失職嗎?”
林致遠被質問得一愣一愣的,“一大早你吃什麼藥了?”
“我馬上送本雜誌過去你那裏,你找他們負責人,你不行,就叫雲燁出麵!”裴錦弦鐵青著臉掛了電話,將手機“啪”的一聲砸在防彈的擋風玻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