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斯翰端起麵前的咖啡杯,站起來往前一傾,“真想潑你一身!你現在也有臉說心靈美?”
裴錦弦淺笑道,“申青那裏,你繼續忙吧,還有兩個月不到的時間給你。”
靳斯翰放下咖啡杯,“我感覺她也一心為你公司打算,買一個六十九萬的石頭,她那表情好象我占了你公司多大便宜似的,人也挺漂亮,怎麼就非要把人家逼成那樣呢?”
裴錦弦一臉泰然,“好人我做了,她不願意領情,我可沒時間跟她耗。”
靳斯翰再起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絕情。”
“死皮賴臉的女人。”裴錦弦無奈的撇了一下嘴角,嫌棄道,“不可愛。”……
申青知道今天裴海會在廟裏過,她隻是讓梧桐苑的人把門鎖好,不要放人進去,雪球放在門口守著就行,自己又讓保鏢掉轉車頭,驅車去了錦弦控股的樓下。
給裴錦弦打電話用了好一陣時間,粉色的手機,雖然邊角微有磕痕,但是鍵麵和屏幕都很新,鑽石依棹很耀眼。
她的無名指上沒有鑽石,隻有刺青的四葉草指環。
昂貴的限量版8克拉被一條項鏈穿在脖子上。
她記得她跟裴錦弦說過,她看重這枚刺青多過名貴的8克拉,裴錦弦說過,他也會去紋一枚那樣的刺青,同她一樣的四葉草,如今他的戒指並不在無名指上,可他的無名指上也沒有四葉草。
白家如日中天,她是清楚的,那個項目很賺錢是其一,更重要的是如果項目一旦建成,裴錦弦便可以坐擁一個全國乃至全亞洲的頂級富豪圈。
這不單單一平方米能賺多少錢的問題,而是裴錦弦會在別墅區建一會所,無數個頂級富豪住進去後所帶來的人脈圈子和無限商機。
所以財富的升值空間無法估量,不是一個世界水上樂園可以比擬的。
申青不能甘心,白立軍為什麼會在現今如此高壓政策的環境下出麵組建這個項目?他是實權廳長,走動起來比其他人都會容易一些。
果真是為了連姻,大手筆啊。
不過想來,整個G城,誰不想和裴家連姻呢?
一個手機看到鑽石,便想到戒指,想到刺青,想到人心,想到事業,想到白家,想到哥哥……
哎,心歎一聲。
電話響了一陣,無人接聽。
申青下了車,保鏢也隨了其後,申青沒說什麼,徑直往錦弦控股的辦公大樓走去。
今天沒穿高跟鞋,是一雙運動板鞋,鞋底在淨潔的地板上踩出“吱吱”的聲音。
反複撥出幾次號碼後,幹脆掛了電話,摁了總裁電梯,輸入密碼,卻顯示密碼錯誤,申青臉上的惱色無法掩蓋,終於吐了口氣,一咬唇摁了旁邊的電梯……
靳斯翰在裴錦弦的辦公室隻呆了五分鍾,是拿關於下一季代言續約的合同,兩人沒說幾句總裁辦公室又隻剩下裴錦弦一個人。
申青剛一出電梯,便看見一臉酷容甚至可以說得上是不悅的靳斯翰,靳斯翰在注意到申青的目光的時候,眸光淡淡帶過,不曾過多停留,似乎今天珠寶行裏的搭訕從未發生過。
申青徑直走向錦弦控股的前台,卻被告之不能入內。
前台的人是認識申青的,可以說這個公司隻要上過兩年班的人,沒有誰不認識申青。
前台支吾著難為情的神態,讓申青闔眼深深呼吸了一瞬,她不想為難任何人,她也知道人家也不想為難她,隻不過“皇命難違”。
申青靜下來,爺爺不在家,她今天回去也沒什麼事了,不如在這裏等裴錦弦一起下班。
坐在前台區的轉角沙發上,申青隨手翻開一本雜誌,慢慢的看著,卻是一個字也沒有看進去。
她曾經在這裏揮灑過那麼多的汗水,如今連辦公區也進不去,心裏說是沒有波瀾和不甘心,是不可能的,她一直都無法做到真正意義上的心靜如水。
看見有人說過,總是拿熱臉貼冷屁股去討好一個人得不到回應還一如繼往,在自己看來,那是愛。在他看來,那是煩。在外人看來,那是賤。
她也不是不怕他煩,更不是想犯賤,而是怕如果放棄,就會沒有退路。
申凱曾經說過,若要堅持,怎麼苦怎麼痛都要堅持。若再次分手,就算以後她想回頭,就算她要跳樓,申凱也不會再允許她回到裴錦弦的身邊。
所以她一直都想著,分開有什麼好,總會後悔,後悔時若想再在一起,又該怎麼辦?
高跟鞋的聲音由淺至深,越來越近,不想抬頭,卻聽見前台喊了聲“太太”而下意識抬頭。
而這聲“太太”並非朝著她喊,循著前台微顯殷勤的聲音看過去,白珊挽著手提包,披著長發,寬鬆白T加休閑裙,像個大學生一樣娉婷而來。
申青麵色一沉,她現在可做不到像曾經一樣裝作看不見,她和裴錦弦之間已經不能像曾經一樣對待對方,如今就算一個天大的項目又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