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容再是不喜歡申青,但看到二房懷了男胎之後心裏麵也著起了急,老太太那個鎖片曾經是老爺子一直珍藏著的東西,現在也給了葉筱。
她是真的開始操心孫子的事了。
若是當初那個孩子若是沒掉,那個鎖片就一定是給她孫子的了,雖然並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但是意義卻是非凡的。
很多年輕人出去渡蜜月,都會懷上孩子,她急急的跑去停車場,就想去看看十幾天都過去了,這兩人到底有沒有點什麼動靜。
申青看著停車場外滿滿的都圍著人,才知道她把自己想象得過於強大了,原來還是計較的,連家裏人她也怕他們看到她現在的樣子,她沒有一點自信,連背都挺不直,如果不是裴錦弦站在她旁邊,她連G城都不敢來。
連自己的母親照顧自己的時候,都心疼得淚水漣漣,想必真的是醜死了才會讓母親那麼傷心,父親說別擔心的話,也不過是像裴錦弦一樣,安慰她罷了。
她緊張的捏了捏拳頭,有些不敢下車,卻在一瞬抬眼間,她看到了白珊也在人群中,拳頭握得更緊了,裴錦弦已經先下了車,他彎著腰向她伸手,柔聲喊她,“阿青。”
手背上交措著粉色條痕,搭在他的手心裏,她將墨鏡和絲巾都放到了車上,為了擋住耳側皮膚而撥到前胸的頭發被她撩到後背,下車時朝著裴錦弦輕抬了一下下巴。
裴錦弦攬住她腰的時候,吐了口氣,嗬,這女人,他愛著的女人,這種時候,還是可以讓他眼前一亮,耀眼極了。
當裴錦弦攬著申青走向人群的時候,原本神色喜氣的人都呆了。
錦凡首先跳了出來,眼睛都紅了盯著申青的臉脖子和手背看,喊出來聲來的時候,聲色都有了哽咽,“嫂嫂!”
何止是錦凡,裴海都驚得眼瞳放大了起來,上前幾步,申青雖然臉上血痂已掉,但斑駁醜陋的粉痕依舊與他記憶裏的申青無法相連,若不是身高氣質擺在他的麵前,他一定會認錯,呼吸都快了起來,“怎麼回事?”
裴錦楓縱使再沉得住氣在看到申青變成這副模樣之後也無法平靜了,他知道裴錦弦和申青因為韓繼禮的事已經鬧得不可開交,當初他也看不順眼過韓繼禮,卻從未對韓繼禮下過手,是因為他清楚的知道韓繼禮於申青來說是個很重要的人,申青這樣的女人,根本不能硬碰硬,隻會適得其反。
韓繼禮因裴錦弦而死的事情已經見了報,那段時間申青和裴錦弦雖然看似恩愛,但卻是貌合神離,他是瞧出了問題,以申青的性子,隻會對裴錦弦越來越死心。
裴錦弦訂行程帶申青出去旅行他就已經猜到了,一定是拿申青沒辦法了才會出此下策,所以他隻需要等著裴錦弦徹底放棄,根本不需要管他們的事,四年多都已經等了,何必再乎多個一兩年?
可如今又是怎麼會回事?申青這張臉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想要隱藏眼底那些風暴,卻忍得握緊的拳頭青筋暴跳。
老爺子這一句“怎麼回事”問出來後,宅子裏的人都七嘴八舌的關心了起來。
裴錦弦拉著申青的手,緊了緊,看著裴海,“爺爺,上個月底,我和阿青在……”
申青拉了一下裴錦弦的手,“爺爺,上個月底我們去了雲南山區,墨江那一帶,住在村民家裏,有次下了雨,村民說一大早去采野生菌,我也去湊熱鬧,結果從山上摔下來,摔進了荊棘叢裏麵,全身都掛傷了。”
裴海眉頭一皺,拉著申青轉了個圈,從上到下的打量,眸底盡是焦慮和不安,“阿青,你怎麼這麼不小心?要是摔個好歹可怎麼好?那山高不高?萬一沒摔進荊棘叢,摔到山底怎麼辦?哎,不行不行,馬上讓何醫生看看。怕留下什麼後遺症,臉沒事,看樣子恢複得挺好,估計再一兩個月顏色就淡了。”
申青剛剛鬆下一口氣,她就知道單說是摔的也會把老人家急死,如果說墜了機,得暈過去不可。“爺爺,沒事,都好了。”
裴海已經轉過頭看著裴錦弦開始指責,“你不是說帶阿青出去渡蜜月嗎?你沒錢嗎?還跑到山區去住?你要是沒錢怎麼不早點跟我說,我出錢給你們去安全一點的地方渡蜜月!還打電話騙我說在外麵挺好!你把阿青照顧成這個樣子,還叫挺好嗎?這怎麼跟申家的親家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