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錦弦去白家之前找過老爺子談過,他和白珊之間的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
老爺子的意見是認為現在提離婚,時機並不成熟,年輕人喜歡一頭熱的下決定,會因小失大,他的意思很簡單,一定要等放在白津林身邊的蘇競成那邊有了情況再動手,否則會有傷裴家的元氣。
裴錦弦也知道這樣的事不可以頭腦發熱,如果現在提出離婚,必然會讓白家防範他,但是白珊這樣放在他麵前,也不是辦法。
到了白家,裴錦弦很注意,讓司機也一並進了主樓等他,可不想再出現上次的事情,他隨便吃了點,便準備離開,卻又被白立偉叫住,二人到了書房。
裴錦弦和白立偉沒有這樣正式的到過書房談事,哪怕以前和白珊還好的時候,他也不喜歡往人家書房裏鑽,在裴家人的教育裏麵,大戶人家私人書房是比臥室更加隱私的地方,不得允許,不可入內。
然而今天白立軍卻在飯後領他去書房?
何意?
白立偉心裏也是躕躇,白家雖是G城豪門,但根基始終不如裴家,在G城,經濟實力想跟裴家比的倒真是還未出現,他膝下無子,隻得一女,白家想要以後光耀門楣,女兒嫁入第一豪門是唯一的路。
隻要女兒孕了裴家長房嫡重孫,白家的地位就會非同一般,若是以後長遠一點,還可以再多幾個孩子,一個隨白姓,那麼多年後,G城白家的地位將和裴家相當。
所以無論如何,子嗣比什麼都重要!有了孩子,很多矛盾都可以化解。
白立偉領著裴錦弦進了書房,並等後者進門後,順手關上了門,這一動作,讓裴錦弦心底微微升起一絲疑慮,但還是不動聲色的在沙發上坐下了。
這書房不同於裴家的那麼中式複古,白家的整體裝修風格都很現代,所以白立偉讓傭人送上來的東西,也是咖啡。
這次,裴錦弦隻是聞了聞,並沒有喝。
白立偉平日打扮不像裴錦弦的父輩一般以深色為主,他的西裝馬甲都是淺色居多,和這一屋子歐式現代的風格一合並,就像一個知天命的中年男人拚命的在追求時尚。
“錦弦,怎麼不喝?”
“嗬”,裴錦弦淺笑,略顯尷尬道,“剛才吃得太飽。這陣子喝不下。”
白立偉恍怔一下,突然明了似的大笑,“嗨!瞧我這記性,才剛吃過午飯。”他一邊說話,一邊往書桌邊走去,“錦弦,你和珊珊都不小了,她雖然比你小三歲,但女人跟男人不好比,再不生孩子,都要高齡產婦了。”
白立偉自顧自的說著,一派和氣,拉家常的口吻也很友善,他伸手拉開書桌的抽屜,開始找東西。
裴錦弦眸色微沉,低頭時,抬手摁了一下眉心,的確啊,申青比他小四歲,再不生孩子,都要高齡產婦了。
再抬眸時,看著白立偉笑道,“現在的女人跟過去可太不一樣了,若是二十幾歲生了孩子,就沒有那麼多機會出去玩了,總被牽著絆著似的,現在很多都晚婚晚育,這樣也不會影響夫妻感情。”
白立偉是料到了裴錦弦會拒絕,雖然不知道對方用哪一種方式來拒絕,但他的直覺不會錯,裴錦弦若是願意,上次他不會用下藥的手段,哪知這男人居然教李沁兒給迷住了。
在外麵有女人也正常,但為了外麵的女人不和白珊生孩子,是他不能容忍的,李沁兒的事已經著手在查,本以為已經不會再出現的申青,又回到了裴家。
現在看來是外麵的女人是管不完了,隻能慢慢除掉。
但是子嗣的事情,刻不容緩!
白立偉也不似從前那般咄咄逼人,似乎刻意的在收斂脾氣,更或者以前的咄咄逼人反而是他不自信的表現,如今這般閑淡,倒顯得他有了很強大的底氣,他從抽屜裏拿出一串鑰匙,又往書架那邊走去,笑道,“你們年輕人總有一些離經叛道的道理,你們隻管自己高興,可有想過我們老年人的感受?”
書架前白立偉背對著裴錦弦,將鑰匙串上的鑰匙選了一枚,鑰匙套進抽屜鎖口裏,“我們都這麼大把年紀了,想抱一下孫子,又不過份,你們把孩子生了,我們會管,保姆也請最好的,還有什麼早教的,這些都不用你們操心,你們隻管生就好了。”
裴錦弦聽著白立偉說話,怎麼都覺得高興不起來,不是因為白立偉老是提及生孩子這樣的事,而是白立偉的口吻,讓人聽著有些豎汗毛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