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凱沉沉的吐了口氣,二叔三叔的死,果然不是意外!
而如今,他又要如何做?才能把這個凶手揪出來?當地政aa府和梅家交好,光這一點,就足夠他頭痛的,證據太難收集,特別是一個頻頻發生礦難的產業,說是意外便是意外!
申凱和申青商量,明天要去一趟D市,申青想要同行。
申青害怕裴錦弦又打電話誤會什麼,於是想提前跟他說一下,要出差,哪知道電話打過去,那邊聲音嘈雜喧囂,接電話的人,卻是白珊,“阿青?今天我爸爸過生日,他們正喝得高興,我等會讓錦弦打過去給你吧。”
申青捏著電話的手,緊了緊,“嗯,我等會再打一次就行。”……
“嗯,好。”
申青迫切的想要掛斷電話,可是白珊卻突然喊住她,“阿青,你等等!”那邊有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清脆之聲,人聲開始遠離,白珊的聲音也越來越清晰,素來都軟糯輕音,這時候突然像是被注射一劑營養劑,精神都好了起來,“阿青……”
剛喊完名字,她又不緊不慢,卻棉裏藏針的說道,“我本想直接稱呼你為申青,可是我還是按照家裏人的習慣一樣,稱呼你為阿青,但是你如今這樣,不覺得你現在這樣做很不要臉嗎?”
申青聽著白珊如此直接的話,心底微顫,感覺有人直當當的扇了她一巴掌,她是有自尊心的,有的,一直都有!
就是太有自尊心,她才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腦子裏都是裴錦弦在她耳邊說的那句,“跟你結婚之後,我都沒有碰過白珊,包括你離開後。”然後他又對她說,“阿青,做我女朋友吧……”
她在當時幾乎沒有用心去辨別過他話裏的真偽,那一瞬,她本能的相信他說的話是真的,那時候的她隻是想,這個時候天王老子來跟她說,裴錦弦是個人渣,他騙你的,他畫個糖餅給你,你就吃嗎?他給你的糖餅裏全是砒霜,你這個豬。
可是她還是相信,她知道那個時候的自己,不管他給她畫的是什麼糖餅,不管他給她的糖砒裏是不是加了要命的砒霜,但她還是會接過來,吃進嘴裏,咽進去,細細品嚐,哪怕知道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突然的毒發身亡,她都要吃,心甘情願,人蠢鈍如豬,也怪不得旁人。
不是每個人都能體會她的那種心情,那種接到愛人傳遞給她美好情景時的心情。
她是相信他的,不管來告訴她“事實”的人是旁人,還是白珊。
“白珊,你如果隻想直呼我的名字,為什麼在這種沒有旁人的時候,還要這樣稱呼我呢?沒有人看得到,還是說你已經習慣得改不了口?我跟你無話可說,等會我會打電話過去,掛了。”
“申青!”白珊又喊一聲,“四年前你破壞了我和錦弦,四年後,你們離了婚,你還要這麼鍥而不舍嗎?你不知道爺爺已經說過不準你再踏入裴家的門嗎?全G城的人都知道申裴兩家再無往來,你們申家怎麼會教出你這樣的女孩?四年前害人害已,搶別人未婚夫,四年後恬不知恥,又勾引別人丈夫!我現在才是她法律上的妻子,你算什麼?第三者?二-奶?清人?或者什麼都算不上,隻是他無聊的時候拿來消遣的一個暖床的工具而已!”
申青並不想在用過激的語言來與對方抗衡,惡言相向隻會讓自己的憤怒燃至頂點,但她掛電話的時候,還是幽幽帶笑的輕描淡寫道,“我是哪一種,你等會問問他不就能準確定義了嗎?我並不想挑釁你,因為我一直都覺得你可憐,可是這並不代表我能控製他,我不管是你嘴裏說出來的哪種女人,但都是他把我逼成那樣的,如果可以,你也可以讓他去逼你。”
申青掛了電話,可是心髒和脈搏跳動節奏並非像她方才口氣裏說得那樣輕淡閑適,她在乎,在乎。
在乎任何一個人這樣說她。
她並不想。
可是走到今天這一步,裴錦弦有責任,她也有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