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臉偏著,闔在他的頭頂,不是平頭,他的發雖粗,卻並不紮臉,嗬嗬的笑著,“真是好利的一張嘴,真是好甜的一張嘴。”
他卻笑不出來,“阿青,還記得那次在G城你答應過我的事嗎?不可以跟別的男人交往,不可以嫁給別人,昨天我等了你,這件事,你要等我。”
她噘起了嘴,哼了一聲,“你這麼凶,我還能嫁給誰?我可怕你拆了我的骨頭,我可鬥不過你。”
他無奈的輕歎,“你不氣我,我哪會拆你的骨頭?”他怎麼舍得?
舍不得從他的身上下來,還是要從他的身下來,兩人收拾好後,出了房門,申青把裴錦弦送下樓,送進酒店外停著的出租車裏,朝他揮手。
裴錦弦坐在出租車後座,臉上她的護膚品味道還有飄著幽香,像她的臉還貼在他的臉上,白色“極品羊絨”圍巾還繞在脖子,暖得很。手機叫喚起來,拿起來看了一眼來電,又裝進衣袋裏。
不一陣又叫喚起來,再次拿起來,看著來電上的名字,看了一眼窗外素裹的北京城,半晌才接起來,“喂,小珊。”
“錦弦,你什麼時候回酒店,我在你房間外麵。”
裴錦弦接著電話,懶懶道,“我現在有事,不回去,我找個人陪你到北京城轉轉吧。”
“轉什麼啊,到處都是雪,錦弦,我去找你吧。”
“晚上吧,我要帶沁兒去見個人。”
白珊在電話那頭沉默,“錦弦,你這麼對我的時候,是不是感覺到特別的快樂?”
裴錦弦輕聲反問道,“小珊,你這樣跟我在一起生活,有沒有感覺到特別的快樂?”
“那以前你為什麼能快樂?”
“以前我沒結婚,怎麼玩都可以,有什麼錯?”
“你在為了申青的事,報複我?”
“我沒有報複你,小珊,我隻是覺得你想要個名份,你覺得這個名份於你來說,很重要,我就給你,你還有什麼不滿足?”
“現在是李沁兒?”白珊不依不饒起來。
“小珊,我勸你別打沁兒的主意,她脾氣不好,年紀很小,沒有什麼包容之心,你沒必要去跟她爭個是非對錯。”
“你知道不知道這樣有多過份?走了一個申青,你又弄一個李沁兒,錦弦,到底把我當什麼啊?”
裴錦弦默了一陣,“有時候不是說你想讓我把你當什麼,我就能把你當什麼的,有些事情,我情非得已,很難做到。”
白珊緊緊的呼吸了好幾口氣,她千裏迢迢的跑過來,等來的卻是他這樣的對待,連好好見個麵都不肯?“以前你在外麵玩,好歹注意我的感受,現在你就不能收斂一些?”
裴錦弦輕輕的笑了一聲,有些涼薄的意味,“收斂?我沒有收斂嗎?在G城,是我想上報紙和雜誌的嗎?現在那些搞媒體的,能賺錢什麼新聞都要挖,你們家裏人不高興,鬧到公司來,我還刻意回避到了北京,並不想讓你不舒服,可是你怎麼做的?你把你父親和叔叔全都弄到北京來,想給我難堪,還是想讓我當眾給你陪個不是?”
裴錦弦過於不友好的口氣讓站在房門外的白珊瞬間愕然,馬上往自己的房間走去,一路解釋,“錦弦,我本來是一個人來,我叔叔來北京是有他工作上的事要處理,你知道的,這兩年G城一直都在動蕩,不停的換領導班子,我又根本不懂他的事,我們隻是順道,順道而已,我並沒有拿叔叔來壓你的意思。”
裴錦弦心裏了然,白立軍果然是有別的目的,聽到白珊如此說,口氣便有所好轉,“你先在北京逛逛,我不帶沁兒一起。”
白珊終是鬆了口氣,裴錦弦果然是不喜歡她跟父親和叔叔一起的。她真是傻透了,明明知道他討厭束縛,偏偏還要這樣一次又一次的給他施壓,讓他厭煩她,一次次的把他推得更遠,他答應了不帶李沁兒,這就是個好的開始了,不是嗎?
“好,你忙好了,給我電話好麼?”
“嗯。”……
裴錦弦的出租車在天-安-門廣場邊停下來,他付了錢,下車。
後邊一輛軍牌越野往這邊開過來,到了麵前的時候,他伸手拉了車門,坐了上去,楚峻北一見裴錦弦坐上車,便笑道,“喲,裴大少今兒這身打扮真是春風送爽啊,雪地裏都感覺暖洋洋了。”
裴錦弦坐在後麵,難得不還嘴,隻是笑笑。
楚峻北看了一眼坐在副座的雲燁,“誒”了一聲,“雲少,你看看,咱裴大少脖子上這條雪白的圍巾是不是特別漂亮,跟春天裏的梨花兒一樣,白透了,哈哈!”
雲燁轉過身來看著裴錦弦,亦是舔了微幹的唇,笑了笑,調侃道,“真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