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缺女人,缺的是女人對他的臣服,她也知道。他說過她多次,不溫柔不賢惠,太強硬,他要把她打造成白珊第二,麵對他在外麵的緋聞可以充耳不聞。
她做不到的,好在現在因為離了婚,她還能強迫自己堅強些。
若婚姻關係依舊在,白珊沒瘋,她已經瘋了。
她不能再跟他沾染,輸不起的那個人,隻能是她,她再強也受不住他在外麵這樣胡玩,“除了陪你睡覺,可不可以提個高雅點的條件?”
男人的鳳眸在女人說完這句的時候,沉了下去,須臾之後又複了常色,他微帶揶揄歎了一聲氣“我記得你昨天說過,我如果不把你扔進永定河,就是畜生,嗬,你現在又沒死在永定河,像我這樣的人,提高雅的條件,你不會渾身起雞皮疙瘩?”
音符在這個時候突然停止,她已經在一個回旋舞步後,又被他下腰欺下!
這混帳!
他居然拿昨天的話來說事!果然是要處處壓著她,才覺得有麵子!
將她的手拉過來,搭在自己的臂上,走出舞池,申青現在也沒等到申凱來,但是當她看見昨天想要合謀將她沉河的男人的時候,心都涼了。
昨天同她吃飯人,是信息部的人,正和楚峻北碰杯,那人對楚峻北甚有討好之色,申凱頓時大感不妙!
裴錦弦現在怕是不僅僅是想拆她的骨,吃她的肉了吧?說不定一怒之下,要拿申家開刀了,不是她心態不好,這陣勢分明就有此意。
“說說你的條件。”申青的手從男人臂中抽出,轉過身來,凝著他。
有侍應生端著酒水走過來,申青伸手端過一杯雞尾酒,裴錦弦也拿了一杯。
“你想太多,女人多的是,為什麼要找你?”裴錦弦淺飲一口,看著她腿之間的裙結,那條腿白嫩光滑,輕“嘖”一聲,“隻不過我對這塊牌照也感興趣而已。”
申青無語,“那你剛才說的什麼意思?”
“剛才的意思是,如果你拂了我的麵子,我會讓你連競爭的資格都沒有。”
“你以為你可以隻手遮天?”
裴錦弦輕輕晃動了一下手中的杯子,裏麵藍色的酒液晃動時,像春日裏的一池碧藍湖水,他唇角傲慢輕勾,“要不然等過幾年你大哥做了市委書記,我也沒興趣再遮你頭頂的天了,沒得賺的事,我很少做。”
“裴錦弦!”
裴錦弦並沒有申青的怒焰,恍似無意道,“韓繼禮這樣的男人,你喜歡他哪點?除了家世挺好,長得好看點。”
申青反問道,“白珊和李沁兒,你又喜歡她們哪點?”
裴錦弦沉吟半晌,一直看著申青那雙有著華麗光暈的眸子,久久才道,“溫柔大方。”
女人的聲音陡然變硬幾分,“繼禮對我好,比誰都好!”
兩人的談話頓時陷入僵局,一直沉默,平靜對視,甚至感覺不到一點點的電光火石,裴錦弦看了一眼正朝他走過來的李沁兒,再望向申青,眸底那些忽而澄明,忽而幽暗的東西,相互交疊,聲間是散漫中有些慵懶,“申青,其實我發現,我並那麼想宰了你了,當時你離開的時候,我的確是很生氣,但過了這麼久,再見麵也不過如此,我何必為了你動氣?你也,不過如此……”
李沁兒的手穿入裴錦弦的臂中,轉身。申青也在這時候被韓繼禮拉開。
被拉開後,申青整個人的血液處於無法流動的狀態,步子抬起來,生硬。
不是因為牌照的事,工作可以通過努力,繼續獲得回報,但是裴錦弦的話,再見麵,也不過如此……
還好還好,疼痛過後,還能轉身。
韓繼禮的手伸過來,攬住她的肩,有了一點溫暖。不一陣,他走到她的麵前,握住她的雙肩,他彎下裑去,將她裙子打成的結鬆開,大擺重新華麗落下,遮住她白生生的腿。
韓繼禮的手伸過來,她微微一笑,將手落在他的手心,走過去,他把她拉下舞池,慢三的舞步,悠悠飄浮,她有些無力的說,“繼禮,以後咱們不一起出行了,回海城後,不要來找我了。”
他扶著她的腰,握著她的手,帶著她起舞,歎了一聲,“我到底哪裏不好?”
她斂眉垂首,掩去眼中那些細細碎碎落下的灰敗,“你很好,好到我都找不到缺點,我自己的哥哥都沒有你這麼好,好到我對誰發火,都不忍對你發火,我好怕傷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