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錦弦手搭在李沁兒的肩上,望著拿行李箱的雲燁,表情煞是奇怪,但眼神分外認真,“嗯?阿燁,你不好這樣子耍我吧?航線都申請好了,你又說不飛了?有錢也不能這樣浪費,是吧?”
雲燁站直後,高大健碩的身材讓他覺得機艙有些逼仄,他也是有些難為情,雖然事實如此,但他不喜歡浪費時間,裴錦弦已經站起來,相較於雲燁壯闊的身材,裴錦弦顯得更為精瘦,但兩人一般高,裴錦弦伸臂攬住雲燁的肩,笑道,“既然沒正事,那麼就去首都玩玩吧,去了好生感受一樣首都人民的愛國情懷。”
人就是這樣,不相熟的時候,禮節就是在外麵的衣服,一定要合體光鮮。相熟的時候,禮節可能就是拖鞋,關上門便可以踩在腳下,舒服就行……
申青坐在海城直飛北京的飛機,在飛機上,她闔著眼睛假寐,旁的人都以為她在睡覺,其實她正在腦子裏想一係列的問題。
拿牌照,花錢是一回事,關鍵還是要人脈走得通,她是強行不要申凱出麵的。
申凱被雙規的事雖然落下一段,但是說明有人想整他,現在最好不要再去招事惹事,隻要該有的關係電話裏聯係好了,那麼她就去一一走動就是了。
帶了一個秘書,Amy是她從市場部抽出來,口才不錯,與人交際也讓人感覺很舒服。
下飛機的時候,上午十一點十分,申青拖著自己的行禮箱,Amy在她旁側也拖著一個行李箱。
快速的腳步在前行,讓申青披著的頭發被自己帶起來的風往後吹著,背後的頭發也隨著她走路的節奏,起著波浪。
北京尚冷,先打算去酒店,牛仔小腳長褲,毛衫外麵是件雪白的夾克式棉襖,連帽的領子上一圈貉子毛,一雙駝色的雪地靴是下飛機才翻出來穿上的。
雖然兩人的節奏很快,但申青看起來,打扮得像個鄰家的姑娘。
Amy大方的和申青聊天,“申總,我覺得你現在和上班的時候真不一樣。”
“是嗎?你是想說我上班的時候老氣橫秋吧?哈哈。”
Amy直言笑道,“和現在比起來,還真是。”
“看來我以後要在這方麵好好注意一下,一定要努力拖著青春的尾巴不放。”申青平時是沒時間這樣穿,回到海城後,她一醒來就進了公司,恨不得一個小時切成兩個小時來用,雙休也在加班,一天也沒有休息過。
今天倒好,想著一下飛機要先去酒店,直到晚飯才和聯絡人見麵,幹脆穿點不一樣的衣服,也換個心情,人總不能死氣沉沉的永遠都活在過去。
裴錦弦有他新的生活,她雖做不到那樣,但起碼應該讓自己先陽光起來,開心起來。
一味的職業裝,刻板了自己的外在不說,也刻板了自己的內心。
現在這樣挺好,輕快的拉著箱子,披著頭發,穿著夾克的連帽棉襖,牛仔褲很休閑。腿顯得又細又長,屁股也翹翹的,夾克腰間的羅紋處收得很長,屁屁延上去的腰,細得很。
兩人一路說笑,已經走出了機場出口,走到出租車等候處打車……
雲燁屬於軍二代了,按照別人的年紀,已經是軍三代了,沒辦法,誰叫父親老來得子,二代就二代吧。
像他這樣的紅門子弟,同北京這一方的部分紅門子弟,自然是相熟的,所以訂好航線的時候,就已經打了電話到北京。
北京那一幫子人,自然會來接,盡地-主之宜。
停車場和出租車等候道不在同一條道,裴錦弦正要上車,轉身之時,恰恰看到申青正笑意嫣嫣的同旁邊的女人說得正高興,抬手將鬢角的發往後一抹,披著的發絲都被風吹得揚了起來。
北京的天今天特別幹透,特別碧澄,就算冷風肆意,吹得人臉皮開裂,刮得人麵皮發疼,但風幹幹的,不會起膩,不會像G城的冷風吹過來的時候一樣濕乎乎的。‘
四目相對,一刹那的光輝生出來的利芒刺穿人的懦弱。
突然又有風吹過來,像一把刀一樣,一下子砍破冰封過的牆,天地間都聽到一聲冰裂震碎的聲音。
申青慌的拉開車門,坐進去!
Amy報了地址,申青閉著眼睛,聽著自己狂亂的心跳聲,哪怕此時汽車的發動機充斥在耳朵裏的鼓膜裏,但她依舊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那聲音不是從外麵傳來,而是從心房裏,一路往上,一下子往神精末梢蹦去,衝進她頭顱的時候,就回蕩在她的鼓膜內,一陣陣的盤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