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致遠目光一直鎖在手中的資料上,口氣亦是凝重,“申家怕是快完了,申凱因涉嫌重大包庇案被雙規,申家老底被翻,煤礦再次出事,三房那邊嚴重虧空,二房投資出去的重大項目出現豆腐-渣工程,出了人命,現在隻有大房還算保本,但對於現在債台高築的申家來說,簡直是杯水車薪,而且申凱一旦被雙規,與大房很多看在申凱麵上合作的項目也突然叫停,如今申家是——雪上加霜!”
林致遠用簡單的方式,將一座豪門的隕落的過程和結果一一點明,簡明扼要!
裴錦弦靜靜聽完,眉心已經被他擰成了深深的川字,“這才幾天?你消息會不會錯?”
“這個消息外麵都不會有,現在怕是隻有我們這個圈子的人才會有這個第一手消息,怎麼會錯?申凱這個事情,應該不會見報,因為案件還沒有查實,這個和幾天時間沒關係,我的意思是,申青可能會露麵,這是你的機會。”
裴錦弦恍然,卻心被懸起,“謝謝你,我懂了。”
裴錦弦剛剛掛完電話,便讓秘書準備飛機飛海城,卻在出公司前,被急急趕來的裴海攔回了辦公室!
裴海手拿任佛珠,一步步把裴錦弦逼回辦公室,顯得十分嚴肅,“去哪兒!”
“有點事。”
“想去海城?!”
“爺爺,您都知道?你知道為什麼不告訴我?”裴錦弦甚至懷疑,這會不會是爺爺做的事?
裴海蒼目一瞬不瞬的看著裴錦弦,“我並不知道,我是聽說你安排了去海城的航線,所以才查了那邊的事!”裴海手中佛珠撥動並不快,但他說話的口氣卻是又強又硬,“不準去!”‘
“爺爺!現在申家弄成這樣,如果我不去看看,阿青回來看到該怎麼辦?”
“她看到,就應該學會接受!”
“申家這次倒了,可能再也起不來了!”
“起不來,也是申家人自己的事,跟你有什麼關係?”
裴錦弦抓揉了一下頭發,“爺爺!阿青是我的太太!”
裴海蒼眸裏瞳仁中心光,堅決狠辣,嫡長孫比他高,他需要抬頭,卻在氣勢上半分不落!“她離開你的那天,已經放棄了做你太太的權利,放棄了做裴家媳婦的權利,放棄了做裴家未來主母的權利,更放棄了做一個裴家人的權利!她不要的東西,你為什麼還要強行的塞給她?!你現在去幫申家,又要讓她來覺得欠你的嗎?!”
裴錦弦搖頭,“我不要她還我!”
裴海輕嗤道,“你不要她還?可是裴家憑什麼幫申家?我說過,裴家和申家已經互不相欠,再不往來,你以為我在跟你開玩笑嗎?上次申家礦難,裴家出錢出力,我裴海敢對天發誓,從未想過要申家報答。因為阿青是我的孫媳婦,她的名字寫在我裴家的家譜上!她是我裴家的一份子!就算申家那時候倒了,裴家就算拿出巨額裴氏基金幫申家東山再起,那也是分內之事,我裴海若想要申家半分報答,便不得好死!”
“爺爺!”裴錦弦看裴海發這樣的重誓,心下一顫!
裴海深深吸上一口氣,也壓製自己過於激動的情緒,“可是阿青現在已經不是裴家的人,我裴家的家譜上已經沒有申青這個人!裴氏基金裏的任何一分錢,都不能花到外人身上!”
他緊緊凝著裴錦弦,蒼眉緊鎖,“家族聯姻,豈是兒戲?!我為何至今不把白珊的名字錄入家譜?!”
可一直壓製的情緒,突然又暴漲上來!裴海情緒有開始不受控製的激動!脖子都粗紅起來,但背脊一直都高傲挺直!“阿青放棄了我對她所有的期望!信任!她背棄了對我的承諾!背棄了身為一個裴家人該有的責任!她至始至終都覺得她姓申,雖然她曾經站在我的麵前發誓說,她不再姓申,她姓裴!如今就算她卑躬屈的走到你麵前來求你幫助申家渡過難關,你可以把她留在身邊一時,也留不了一世!”
“她若不把自己當成裴家的人!隻要等申家元氣恢複,她還會因為跟你感情不合離家出走!還會丟下整個裴家離家出走!她的骨子裏,就沒有把她當成這個家裏的人!她!對我,對裴家!背信棄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