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其名曰，老板在哪裏，員工在哪裏。老板在，員工在。老板死，員工……員工要想盡一切辦法不讓老板死！
這才是一個合格的秘書。
於是Sunny並不覺得自己是個瓦數極高的電燈泡，從容的拿文件出來給裴錦弦簽字，這是她的職責，反正老板又沒有責備她。
Sunny接過文件，白珊剛想問裴錦弦為什麼競標這樣的大事也直接給申青，這樣不太好，話還沒出來，Sunny便道，“總裁，申總前天開會的時候說天然C想換形象男性的代言人，這個事情是不是我也能提點意見。”
“嗯，你說說。”裴錦弦抬了抬下巴。
白珊沒處講話，幹瞪眼。
Sunny道，“現在娛樂圈的男明星我喜歡馮紹峰，可申總卻說馮紹峰衣服脫了沒什麼料，不適合做這種保健品的形象代言人，但其實馮紹峰不錯啊，就算腹肌沒那麼強，可以叫他拍片之前練練嘛。”
裴錦弦的臉，僵了一瞬，申青居然公然跟員工一起討論男明星脫了有沒有料？她想幹什麼？
伸手撫過額頭，“開會的時候討論這種東西？！”
“申總說女的看膩了，多簽一個男神形象代言也好的，可以緩解一下審美疲勞。”
裴錦弦揉了一下太陽穴，對於申青這種動不動審美疲勞的心態極度鄙視，“這事情以後再說。”
***
吉達的陽光直接而熱烈。
白珊挽上裴錦弦手臂，她的皮膚在這種日光的映照下，顯得更白更剔透，仰起臉來朝著裴錦弦笑開，裴錦弦拍了拍她挽在自己手臂上的手背，“證件帶齊了嗎？”
白珊幸福的點頭。
“我要的東西呢？”
白珊聞之怔忡，背脊僵住，男人的聲音聽起來很溫柔，像從前一樣，對她提的要求都是有求必應，因為她從來不提過份的要求。
他要的東西？
在注冊結婚前幾分鍾，他問她要那些證據，他還沒有忘記。
在這種她認為的大喜的時候，他說出這樣煞風景的話。
“錦弦，等會注冊成功，我就給你。”
裴錦弦口吻一直輕輕淡淡，適時俊眉微挑，似乎並不覺得他說的話有多傷人，“如果注冊成功你不給我呢？”
兩個人，曾經從小青梅竹馬，一個十六，一個十九，那個時候年少青澀，牽手走到一起，十年。
十年之後，站在異國婚姻登記注冊的場所外，兩雙眼睛碰在一起，你不信任我，我不信任你。
麵對這樣提防著自己，卻又是自己深愛的男人，白珊心裏一陣澀痛，“我不給你，能得到什麼？得到你的厭惡嗎？錦弦，媽媽說，我們結婚後，讓你照顧我，是真的嗎？”
裴錦弦點頭，“嗯。”
白珊想要望進裴錦弦的眼底，“你真的會照顧我一輩子嗎？”
鳳眸裏清晰見底，他再次點頭，“嗯”了一聲，“是的。”
白珊咬唇輕顫，她抽了抽鼻子，“錦弦，我對你發誓，如果注冊好我不把阿青的證據還給你，你就立即趕走我，好嗎？你知道，讓我離開你，比讓我死了還難受。”
裴錦弦闔目呼吸，睜開眼睛時，喟歎道，“小珊，別再動不動說那個字，阿青從來都不會那樣說，更不會那樣做，會愛惜自己的女人，才有精力活得鮮豔些。”
白珊愣住，鮮豔？
他曾經說她是一朵淡雅的茉莉，秀麗芬芳，他喜歡那樣子的女孩兒。
現在他說，申青鮮豔。
心，怎麼會不痛？……
從注冊處出來，白珊手裏捏著吉達的結婚證明滿心歡喜，她要的，還是得到了，雖然隔了多年，可屬於她的東西，最終還是到了她的手上，不過是過程曲折了些，她不介意。
裴錦弦拿著自己苦苦想要得到的東西，攥得很緊，而後將信箋紙片撕成碎末，像一點點的小米粒，裝進自己的褲袋裏，長長的吐出一口氣，他的神經，在這個時候，鬆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