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珠挽著白珊的小臂,裴錦弦雖是沒有抬頭看向他們這邊,但她還是笑臉盈盈,帶著喜色,“錦弦啊,以後你們結婚了,可要好好過日子啊,別欺負了珊珊,她這麼多年,也不容易,你一定要好好照顧珊珊,別讓她再苦了。”
飛機的遮陽板開著,可以透過玻璃看到外麵湛藍純粹的顏色,偶有幾縷雲絲,不一陣便不見,一團團的雲,在飛機下他們視線不能觸及的地方。
外麵的光落進窗內,把人的皮膚照得更白,裴錦弦膚色本就偏淺,隻是淡淡蜜,五官並不硬朗,帶著雅秀的氣質,這時候他靜靜坐在小桌邊看報紙,臉上撲上一層細透的光,更覺得是一個十成十的紳士。
他淡淡勾了唇角,偏首睨去,鳳眸輕轉,沾上那麼一點點笑意,卻是諱莫如深,“會的。”
白珊的發尖觸到肩頭,她眸光噙笑,凝著坐在對麵窗邊桌前的男人,嘴角也跟著勾了起來,隻要她能住進裴家,能嫁給他,他們以後就會有機會。
以後有了孩子就好辦了。
她站起來,文珠挽著她小臂的手趕緊鬆開,看了一眼白立偉,抿著嘴笑了起來。
白珊走到裴錦弦對麵坐下,桌麵上的咖啡沒了嫋嫋飄煙,彌散著香氣,她唇瓣抿彎,是恰到好處的乖順,啟口說話時,聲音溫柔沁水,“錦弦,我們在那邊注冊了之後,就在外麵玩一段時間吧?”
裴錦弦將手中報紙慢慢合起,他一直都含著淺淡的笑意,眯一瞬眼睛看著白珊,一直都覺得她的乖順一直讓他覺得很放鬆。
不被束縛,這是他追求的婚姻生活模式,白珊是理想妻子的合適人選,從不幹預他的想法,任何事。
可……
“好。”他應下來,口吻隨意。
白珊心裏竊喜,沒有想過他會答應,倒不想,他真的會答應和她在沙特玩一段時間,“我一直都想看一看那種黃沙漫漫如金的風景,一定會很震憾,那邊的天空也非常漂亮。”
“嗯。”裴錦弦偏點一下下巴,挑眉淺笑,別有深意,“你的意思是……想注冊後就住那邊?”
白珊笑意慢慢收住,似乎很怕被繞進某一句話裏,便立時解釋道,“不是不是,很久沒出去玩了,想去看看。”
裴錦弦又應了一聲,“好。”
文珠看一眼白立偉,她鬆了口氣,G城不比其他城市,如果真娶了妾,妾享受的待遇和妻是沒有什麼分別的,而且是正大光明的,以後有孩子,家產也不會虧待。
特別是現在看到裴錦弦連連應允白珊的要求,前段時間不想注冊的時候是萬萬不可能的,結婚了就是不一樣。
看來結婚是真的對了。
白珊伸手摸了摸裴錦弦的咖啡杯,“錦弦,咖啡有點涼了,你不是一直都喜歡喝熱的嗎?我幫你換一杯吧?”
“好。”
白珊已經很久沒有照顧過裴錦弦了,最早住進裴家的時候,還會經常過去看看她吃飯的事,或者偶爾陪她吃頓飯,後來申青流產,他也隻是第二天去過一次,沒說幾句話,後來再也沒去過。
打電話給他,他很多時候都在忙,下班回家他也總是說申青身體不好。
如今這樣呆在一起的機會,就像天上掉下來的餡兒餅一樣,又興奮,又害怕。
咖啡杯被白珊端起來,裴錦弦突然被那個杯子吸引去了目光,長臂一伸又抓住白珊的手腕,“等會,我不習慣浪費。”
從白珊手上拿過杯子,聞著還好,但喝著有點焦糊的味道,感覺豆子烘焙的火侯過了些。
申青做家務向來都……
怎麼說呢?
驚悚吧。
做什麼都不行,不管是做菜還是做其他,學得倒挺認真,操作起來難度極高。
上次去海城,莊亦辰和邱小婭一起從牙買加采的咖啡豆弄回來自己磨咖啡的事情刺激到了申青,她沒時間去那邊,便讓人從國外買豆子帶回來,學著自己烘焙,每次都烘得比較少,不是火候不夠就是火候過了,還好數量不多,不然真是要喝死人。
第一次那個咖啡弄出來,簡直跟毒藥一樣,他不喝,她還發火,後來他把那咖啡拿給雪球喝,弄得雪球一看到申青要磨豆子了就嚇得跑到後院去躲起來。
想想都覺得好笑,做得不好還不準人說,還強迫別人喝,這女人天生的暴力傾向。
嘴角歪歪淺勾,鼻子裏輕輕“哼哧”一笑。
現在喝喝也習慣了,有時候感覺糊焦的味道還蠻香。
白珊看著裴錦弦,自然冷卻的咖啡他向來都不喜歡,要麼就是夏天喝的冰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