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致遠和裴錦弦站在一起,而他們圍著的一個人,是今天的老壽星。
女人都分成了另外一撥,並沒有誰去靠近某個男人。
辛甜說,G城的富人圈是一個典型的男權社會。沒有人會提出來不娶妾,因為提出來,就破壞了他們的權益。
她苦笑了一下。
辛甜來到這裏後,總是一陣陣的找不到人。
她得把這個女人找出來,早知道裴錦弦來,她就不來這個該死的壽宴了……
“錦弦啊,致遠多次跟我提到你,很欣賞。”莫錫山今天穿的依舊是剛正筆挺,掛滿了代表他榮譽的軍裝,他的手背在身後,手裏捏著的,是一盒古樸木盒包裝的雪茄。
“那是林書記過獎了。”裴錦弦看了一眼林致遠,笑道。
“過獎也好,謬讚也罷,他提及的欣賞的人,很少。不過啊,你爺爺這人,我不喜歡。”莫錫山停了一下,裴錦弦麵上謙遜的笑意並未因為這一句尷尬的話而頓住。
他早就知道爺爺跟莫錫山不太和氣,這都是以前裴家氣焰太旺造成的後遺症,裴家以前因為二爺爺的關係,風頭一時無兩,裴家軍政界的勢力一倒,那些曾經平起平坐或者差不多的人都開始將對裴家以前的不滿表露了出來。
莫錫山跟爺爺兩人不來往,怕是多少有些不愉快的口角。
所以莫錫山過壽,爺爺是大概知道,卻也不問及。
他有時候想想,老年人的自尊心,興許比年輕人還要來得強烈。
他又何必去多說什麼?
“咦,你納的那房妾,是白家的那個小姐?”莫錫山又提一句。
林致遠一直當著陪襯,鮮少說話,順著莫錫山目光看過去,看到白立偉正領著白珊往他們這邊走過來。
他不懷好意的看了一眼裴錦弦。
裴錦弦看過去的時候,眸裏深幽似井,看不到任何的情緒,“現在隻是住進裴家,還沒有注冊。”
“你跟白珊是從小一起大的啊,怎麼就成了妾?哦,我知道你爺爺以前給你娶了個太太,但是沒請我們這些人,那時候你爺爺拽得很,看不上我們這些人。”莫錫山酸不溜啾的說完這一句,看著裴錦弦撇了一下嘴角。
裴錦弦搖了搖頭,居然露出憨厚的一笑,“莫爺爺,您還不知道吧?我當時是因為成了植物人,所以我爺爺才對外封鎖了婚訊,這種苦啊,隻有有孫子的人能明白,我其實都無法真實去體會當時他的心情。”
說完這一句,裴錦弦長籲一氣,歎了一聲,目光抬起之時,掠過莫錫山的時候,眸裏突然一閃而過的水光。
林致遠是不意裴錦弦會把這件事說出來,知道裴錦弦當了幾年植物人的人並不多,他應該算為數不多的幾個,那他今天把這個話說出來,又是什麼意思?
莫錫山聽聞是這樣的原因,突然一怔,“難怪啊,這麼大的事,還說裴家大公子生了什麼病,足不出戶………可苦了你爺爺。”
“那你的太太?”
裴錦弦笑了笑,“也來了。”抬手扶在莫錫山的耳邊,輕輕說了幾句。
莫錫山聽後,哈哈大笑,“哎,你們年輕人啊。”
其實這壽宴,大家都不太摸得準,比如誰會是莫司令身前的紅人。
林致遠,或者裴錦弦?
好象又不是,莫司令和誰都要說上幾句。
白立偉已經領著白珊走了過來,白珊見到莫錫山,乖巧的鞠了一躬,“莫爺爺好。”
“誒,珊珊啊。”莫錫山輕輕拍了拍白珊的肩膀,看著白立偉道,“立偉啊,珊珊現在身體可比前兩年好了。”
“是啊,這幾年錦弦身體不好,我們珊珊難過得吃不下飯,現在跟錦弦好了,她這肉啊都長起來了,哈哈。”
裴錦弦沒說什麼,嘴角掛著一成不變的笑容。
林致遠從莫錫山的左邊離開,繞到另一邊,不去打擾莫錫山和白立偉談話,輕輕靠了一下裴錦弦,又往後退了一步,小聲道,“精彩啊,我什麼時候不從政了,也學學你,享享齊人之福。”
裴錦弦微癟了一下嘴,“你還在繼續從政吧,少了你人民少福址。”心裏卻厭道,誰想享這種福誰來享!
人越來越多的聚到一起,開始還客套著什麼禮數的也愈放愈開。
裴錦弦目光向四處撒去,想要把一條叫“申青”的魚給捕過來。
在停車場時邱沐川不分場合的搭上申青肩膀的情形一直在他麵前重複。
他吐了口氣,覺得這個地方應該暫時不需要他繼續呆著。
林致遠在他耳邊輕聲道,“去吧,我跟老司令說。”
他點了點頭。
正宴廳的地板是大理石,皮鞋踩在上麵都有清亮的響聲,現在是人多了起來,起初人少的時候,會有很空曠的回音。
裴錦弦腳上的皮鞋聲音讓他聽起來有些煩,申青不在正廳,還在室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