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申青拍了拍心口,“他老人家這麼大把年紀了,不好這樣吧?未免太坑了些。”
辛甜“嘁”了一聲,“他就是專注坑人七十年,年年業績有保障!我經常覺得有些人都是被他這樣坑著坑著坑死的。死老頭,為老不尊,還一天到晚的在我麵前講仁意道德,還指責我的作派怎麼怎麼的,我作派怎麼了?關他屁事。”
申青看了一眼自己腿上的天價雪茄,再看著辛甜一口一個死老頭的罵著自己的外公,心想,這世上別扭的人又豈止是她一個?而後笑了笑,“那我等會跟他說話的時候得好好注意一下,我年紀輕輕的,被他坑死了可就太虧了。”
……
壽宴舉行的地點並不是軍區大院,而是禦園溫泉山莊,是一個五星級的休閑酒店,早在一個多月以前就被人把前後一周的時間包了起來,外麵的停車場附近三百米都不讓其他車靠近。
本來禦園溫泉山莊就不在市區,這地方就顯得有些低調隱蔽了。
低調的不過是形式,那些停在停車上的車子和車牌號可是一點也不低調。
兩百萬以下的車,幾乎沒有。
除非是軍區的公車。
辛甜把車子停好,拔了鑰匙解開安全帶,呼了一口氣,“阿青,我要上刑場去了,等會那死老頭罵我的時候,你要是敢笑話我,我就跟你絕交!”
申青忙忙擺手,“土豪,我絕對不會笑話你,我發誓!”
“好。”
“但是我可以嘲笑你嗎?”
辛甜伸手就推了申青的肩,“早就知道你不是一個良善的人。”
“如果我太良善,如何跟你狼狽為殲啊?”申青手摁在安全扣上,一壓,“哢嗒”一聲,鬆了安全帶,“走吧,肚子餓了,我要去吃點免費的自助餐。”
“可不免費,都是高價點心。”
“反正是你的出的雪茄錢,你請的。”
“申青,你不打算給我折現嗎?”
申青伸手拉開車門的時候,笑了笑,“你以為土豪兩個字我是那麼容易叫出口的嗎?折了現給你,你還叫土豪嗎?”
細鑽的高跟鞋才一落地,旁邊的車位突然開進來的裝甲越野讓申青怔愣住。
裴錦弦的車?
裴錦弦也來了?
他的晚宴居然是辛甜外公的壽宴?
他帶了白珊來?
一定是!
慢慢的站起來,捏著手袋和雪茄盒子的手不禁有點發抖,她該怎麼辦?
太尷尬。
辛甜下車拍了拍車頂,“喂!你幹什麼!走啊,跟我進去了。”
申青回過神來,猛的吸了口氣,裝作沒看到裴錦弦的車,雖然他的車就在她的麵前,摔上車門,朝著辛甜走過去。
這才剛剛拉上辛甜的手,自己的肩膀就被人搭住了,她嚇了一跳,因為搭住她肩膀的人是京城那個太子爺,邱沐川吊二郎當的說道,“喲,美“女”,好有緣,在這裏也能遇到,等會一起喝杯酒啊。”
嘴角的笑剛剛扯開準備給邱沐川一個回應,背後裴錦弦帶著慍怒的聲音便傳了過來,“申青!”
……
申青一直都知道做人都有一個圈子,三年多以前裴錦弦的圈子是屬於哪一個她不知道,但現在她知道,今天晚上禦園山莊這個圈子,如果好的話,將會有裴家打開一個僵局。
怨不得裴錦弦帶了白珊。
都怪自己心裏那口堵著的氣當時咽不下去,還以為真的如自己所想,他愛帶誰就帶誰。
可是他帶了別人,還帶了白珊和她出席同一個晚宴,她又如何做得到淡然視之。
她笑了笑,高腳杯裏的香檳還在冒個細小的泡泡,是一串串她心裏的冒號,無法深思細想的冒號。
女人是怎麼死的?
作死的吧?
若是海城,深秋的傍晚已經會有涼意了。
是不是因為想家了,才會在辛甜露胳膊露腿的舉著高腳杯笑著跟她說話的時候,她才會覺得有點冷。
室外的草坪上擺著好幾桌長形自助台,每桌都有廚師,調酒師,這完全是為了迎合年輕人的口味設的,室內的宴廳也是類似的擺設,年紀大的人,基本上都在裏麵。
辛甜撩了撩發,香檳溜進她的嘴裏,味道似乎很美,“親愛的,別以為會有人嘲笑你,沒有人會嘲笑你,且不說你們都沒有對外辦過婚禮宴過賓客,就算知道你是大太太,也沒人會看你的笑話。”
申青的杯口沾在唇上,甜美的香檳還沒有滑進嘴裏,便頓住了動作,眼睛往四周看了看,心口要跳出來了似的,麵色依舊窘迫,被辛甜一語道破,更是窘迫,“小心肝,你會透視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