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看樣子這男人像是玩真的了。
這時候不吃就算了,萬一明天來個絕食?
他應該沒這麼傻吧?“那明天也是我管你吃喝,你也不吃?”
裴錦弦抬眸瞪了申青一眼,“是!你弄的我就不吃,說了不吃你的現成,就不吃你的現成!”
申青心想,完了,這是大少爺!
這還是裴家最大牌的大少爺!
笑盈盈的把桌板又推過去,“嗬嗬。”再傻笑兩聲,“嗬嗬。”
“錦弦,我剛才就是開玩笑,你說得很對,那排骨醃的時間是不夠長,海帶我也沒有挑肥厚的那端,生薑放得多一點,要不然你喝點魚片湯吧,魚片湯是大廚子做的,味道很好。”
裴錦弦的頭偏到一邊,依舊不理申青,手閑得沒地方放,就時不時的拍一下被子,有點無所是事的感覺。
申青心裏咬牙罵一句,你大爺的,你不矯情會死的!
“錦弦,對不起啦,你再吃點,吃了再睡個好覺,身體總是要吃東西才好得起來的,光輸著藥液總是不行的,對吧?”
裴錦弦諷“哼”了一聲,“你的現成,我吃不起!”
申青姿態放低,“吃得起,吃得起!哪能吃不起啊!讓你吃我做的現成,是我的榮幸!”
裴錦弦睞一眼申青,“你這話說得很虛偽,你心裏不是這樣想的。”
女人立時舉指立誓,“我保證!我說的話對得起天地良心!我心裏是百分之百真心誠意的這樣想的!不信,你把我的心剜出來看看!”
申青以為裴錦弦會被逗樂得笑著轉過頭來,哪知那死男人轉過臉來的時候,還是那副臭樣子,跟受了多大的冤枉似的。
冤枉你妹啊!
別擺出那樣一副姐欠你幾千億不還你的樣子,擺給誰看呢?
得,就是擺給她看。
“錦弦,你快吃吧,等會都涼了,這房間我又沒開空調。”
裴錦弦梗了一下脖子,凶暴暴的吼著說!“你叫我怎麼吃!我拿手抓啊!我是漢族!”
申青知道,若這時他身體棒棒的在G城,她得從家裏找到家夥,直接朝他身上砸過去,這王八蛋!誰還不知道他是漢族不是少數民族?誰還不知道他不用手抓飯吃。
可是筷子是這王八蛋自己扔掉的!
心裏恨得牙癢,嘴裏出來的聲音卻很狗0腿,“還有筷子,我帶多了幾雙。”
裴錦弦沒吭聲,等申青拿了筷子遞到他麵前的時候,他又很欠扁的說。“剛才氣到了,手還在發抖,拿不穩!”
申青很想把麵前這個混蛋的手抓起來看看,到底他是不是抽著風在發抖!
“要不然我喂你?”
“那我哪敢?”裴錦弦不緊不緩的說完,眼睛又往牆上一瞟,眼裏是漫不經心的流光。
“我想喂你嘛,那要不然你賞個臉好了?”
“我要是吃不好,你沒辦法跟爺爺交待吧?”裴錦弦轉過來睨著申青,而後一挑眉,“好吧,免為其難,我喝湯,你拿調羹過來。”
申青全程像個真正的皇宮大內總管“小青青”一樣伺候著大裴朝昏君錦弦帝。
等一切收拾好了,兩人才又各自睡下。
裴錦弦對申青的服務感到很滿意……
裴錦弦的傷如果不是因為傷了腿,第二天就可以下床走了。
但是如果醫院確定沒事,他就要盡快轉院回到G城,偏偏D市的煤礦鬧事又一下子解決不了。
賠償的方案在裴錦弦入院後,省委書記安排秘書調和,很快便處理了,協議以最快的時間簽了下來,那天的場麵很混亂,致裴錦弦受傷的人沒辦法指認出來。
當時一鬧事就讓攝影停了機,事發突然,連個影像都沒有留下。
以裴海的性子,把他孫子傷成這樣,就算明麵上已經賠了錢,他暗地裏也得把那些人找出來一個個的收拾,卻不想那天情況是那樣的特殊,省委書記在現場,肯定不想事情鬧大,以至於從礦工及家屬鬧事起就停了攝影機。
裴海想想心裏慪火得很,這次的事情一出,他對申家的印象大打折扣……
白天的D市依舊灰蒙蒙的,這個城市一直都是這樣,滿天都是礦灰,想幹淨很難,夜裏倒反而顯得幹淨,能看見清白的月亮。
陽光穿透灰氣,不如南方的剛烈,申青打開窗戶透氣。
裴錦弦剛剛吃了水果,很快便迎來了一位客人。
不是別人,正是林致遠。
裴錦弦似乎並不意外,讓申青給林致遠搬了椅子。
申青沒有裴錦弦淡定,看到林致遠才想起辛甜那夜說的話,海邊那塊地的事情嗎?給林致遠泡了茶,很識趣的出了房間。
林致遠坐的地方離裴錦弦不算近,也不算遠,在陪床的靠床尾的位置,兩人有一定距離,像是遙遙相望,卻又可以抬劍便互相搏鬥。
林致遠看著申青出門的背影,明知故問,“申青,你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