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12月24日,雲城,上午十點左右,北港集團總經辦。
身為靳牧寒的得力助手,陳銘快被老板的一聲不響就失蹤搞瘋了,文件堆積如山,半個月來沒日沒夜的加班出差,還要被周圍所有人問靳總人呢,他去哪了?
陳銘也是一臉懵逼,此時,他手舉著電話,表情視死如歸,“別再問我靳總去了哪裏,再問自殺。”
“陳助理,不是我想煩你,但你必須盡快把靳總給找回來,跟天際集團合作的那個項目,人家指名點姓的要靳總出席簽約,要不然不簽。”
陳銘嗬笑問,“李董,你收了天際董總多少好處?”
電話那頭的李董默沉默:“……”冷靜冷靜,他不慌,要淡定,於是啜口茶潤潤喉嚨,“胡說什麼,我哪有收她什麼好處。”
陳銘繼道:“沒收人家好處你還使勁幫她牽橋搭線,這個月你都第幾回問我靳總的行蹤了,還有你是頭一年認識靳總啊?要是他回來知道你幫著外人接近他,看他不把你抽筋扒皮。”
李董嘴角一抽,嚇唬誰呢,“董總跟靳總不是從小認識,一塊長大的青梅竹馬嗎,怎麼就外人了?”
“你不知道嗎?”
“知道什麼?”
“你真是孤陋寡聞。”陳銘嫌棄無比,聲音頓了頓,接著說:“不過也不怪你,這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董卿卿以前在酒會上粗魯的潑過沈小姐紅酒,弄髒了她最喜歡的裙子。”
“董總看起來知性優雅,不像是會做出無禮舉動的人。”李董客觀的說了下對董卿卿的印象,不過說起來那位沈小姐生前在雲城也是風雲人物來著。
“嫉妒使人麵目全非,最重要的是這件事被靳總知道後,李董,你猜猜董卿卿什麼下場?”陳銘挑眉。
追憶起往事,陳銘甚是緬懷,可眨眼內心又無比惆悵,因為沈千尋半年前病故走去世了。
李董想了想,還真想不出來,靳牧寒年輕有為,形象又是溫文爾雅的翩翩貴公子,對女士向來紳士有風度,不過也太紳士風度了點,這樣的男人怎麼可能會對董卿卿發狠,他隻好問:“什麼下場?”
陳銘笑眯眯的:“那時好像也是冬天,靳總讓我找幾個人把她扔進湖裏泡了一個小時,董卿卿高燒三十九度,在醫院躺了一個星期。”也是那時候陳銘才知道什麼靳牧寒對女人紳士有風度,那是因為沒觸碰到他的底線。
李董:“……”騙哪個孫子呢,道:“陳助理,你不要因為靳總平時壓榨你,他現在不在你就說他壞話,靳總怎麼可能是那種人,還是為了沈小姐,我不怎麼相信,靳總跟沈小姐,他們隻是朋友不是嗎?”
哪有朋友受了點委屈就這麼大動幹戈的。
這下,輪到陳銘無語。
第一,他沒有說靳總壞話,靳總心黑著呢,你把真心捧他麵前,能被他踩的稀巴爛的類型,第二,他們之間不是普通朋友,雙方認識許多年,人生的酸甜苦辣是互相陪伴走過的,雙方的感情就好像是一壺清酒,看似平淡,入喉卻是濃烈灼喉的,第三者插足不進去,也破壞不了。
無語過後,陳銘輕嗤:“你懂什麼···”
如果那兩人都沒有那麼理智的話早就在一起了。
Moscow。
夜色漸濃,大雪覆蓋下的冰雪城市美得不可思議,又因是聖誕,四處都是喜樂融融的景象。
晚八點,雪花下的紛紛揚揚,如果你在瓦西裏大教堂附近,你會看到一個長相英俊的華人坐在一處長椅,兩指夾煙,香煙嫋嫋,縷縷白煙模糊他硬朗的輪廓,朦朦朧朧,而他,看起來該死的慵懶性感,很奇怪,明明矜貴優雅的男人,居然會讓人聯想到性感這個詞,這種男人天生能讓女人瘋狂的類型。
更奇怪的是,男人旁側擱著一個奇怪的盒子,夜晚的燈光璀璨,些許白光落在他身上,高挑修長的身影挺拔如玉樹,可硬是勾勒出幾分落寞,他神情很淡,薄唇微抿,淺茶的眼眸似流轉光華的琥珀。
“嗨。”有個漂亮的女人揚著明豔的笑容上前。
靳牧寒抬頭,禮貌的微笑下。
他的回應讓漂亮女人內心激動了一把,再接再厲:“我能坐這嗎?”
“不能。”
聲音冰冰涼涼,沒有任何起伏,卻撩動人心,該死的好聽。
漂亮女人嘴角僵了僵,但並沒有轉身離開,放軟聲音,“我今天走一天的路,腿很酸,實在是走不動了。”
通常她放軟聲音有點撒嬌的語氣,沒有哪個男人受得住,對她更是有求必應,所以,她很自信眼前的男人不會再心硬的拒絕她的請求。
“抱歉。”
“······”
不是預想中的回答,對方依舊拒絕的幹脆,怎麼說,很不解風情,偏偏又禮貌優雅的迷人,漂亮女人還想說什麼……
隻瞧,男人抬手輕拍掉旁邊奇怪盒麵落雪,夜空恰好盛開璀璨絢麗的煙花,他看一眼又緩緩低眸,視線正好又回到盒子上。
“聖誕快樂,阿尋。”他低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