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硬著頭皮學了幾天,蘇予枝終於學會織圍巾最簡單的針法,再難的她也不會了。

終於趕在一月二十號的前一天,蘇予枝把圍巾織好了。

她把灰色的羊絨圍巾小心翼翼地放進一個禮品袋子裏,但總感覺還少了些什麼。

片刻後,蘇予枝把圍巾放下,拿出畫紙快速地畫了一個q版的小人,然後在畫紙上認真地寫上一行字。

隨後,她就將畫紙同樣小心翼翼地放進了禮品袋裏。

——

一月二十號,大寒。

“咚咚咚!”

大清早地就有人不停地在敲門。

謝錚才剛睡過去沒多久,就聽到門口不停敲門聲,敲個不停。

再有多深的睡意,也被這敲門聲給敲沒了。

現在這個時間點。除了那個二貨他想不到還會有其他人了。

謝錚起床,隨意套了一件衛衣就去開門了。

那麼久了還沒見人來開門,路銘一手提著蛋糕一手準備打電話,門就猝不及防地從裏麵打開了。

路銘的動作就愣住了,看著他們錚哥一臉不耐和陰鬱的表情,路銘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謝錚可是有很嚴重的起床氣。

他也不是故意的,平時這個時間點他們錚哥也該醒了。

路銘在他們錚哥發火前,連忙將手裏的蛋糕遞了過去,希望能將功贖罪:“錚哥,生日快樂。”

“路銘。”謝錚的聲音很沉帶著一些剛醒來的沙啞,“你大清早來就為了這事?”

他們錚哥的眼神冷得可怕,全然一副被打擾的不悅。

路銘也知道謝錚從來不過生日,對他來說生日和所有平常的一天沒有什麼差別。

他也是心血來潮想給他們錚哥過個生日,看來他們錚哥並不是很領情的樣子。意識到這點,路銘就連忙說道:“錚哥,生日快樂,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說完,放下蛋糕就逃之夭夭了。

睡不醒的錚哥也太可怕了,他也是腦子不清醒了。

謝錚看著門口的蛋糕許久,眉頭皺得很深,最後還是把蛋糕提回了房間。

將蛋糕隨意地放在桌子上,謝錚又回臥室補覺。

昨天為了一個程序熬了一個晚上,才剛睡沒多久就被路銘那二貨吵醒了,現在閉上眼睛卻怎麼也睡不著了。

謝錚拿過床頭櫃上的手機,點開來微信。

聊天界麵上,兩人的聊天記錄依舊停留在期末考試那天

這放假快一個星期,兩人都沒有聯係過對方。

謝錚看著那句“再見”不知多久,低聲說了句:“小沒良心的。”就把手機息屏隨意扔在一旁。

晚上七點。

“外婆,我出去一下。”蘇予枝提著禮品袋輕聲說。

林外婆看她提著禮品袋,眼神若有所思,但隻叮囑她:“外麵冷穿厚點,注意安全早點回來。”

蘇予枝穿好鞋,說完:“好的。”就出門去了。

晚上怕迷路,而且地址上的地方離家屬院並不是很近,蘇予枝決定打車。

沒多久,司機就把車停在一個稍微老舊的小區前。

比起繁華熱鬧的家屬院,這邊的街道都很冷清,路上也沒多少行人。

蘇予枝再次看了手機上的地址就走進了那個稍顯老舊的小區,她提著禮品袋,快速地往地址上的樓層走去。

沒多久,蘇予枝在一道棗紅色的防盜門前停下了腳步。

抬手在防盜門上敲了敲,敲門聲在安靜無比的走廊上清晰地響起。

但許久都沒見人開口,蘇予枝又抬手試探性地敲了敲。

她一聲不響,不打招呼就來了,就沒想到謝錚可能不在家。

她不禁有些泄氣,今天是他生日,他說不一定是出去慶祝了。

蘇予枝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辦,正想著要不要給他打個電話。

正想著,門鎖哢嚓一聲,有人緩緩地打卡了門。

門就這樣被猝不及防地打開了,蘇予枝有些呆愣地看著門口一臉陰鬱冷漠的謝錚。

站在門口的謝錚也同樣愣住了,他看著站在門口的小姑娘,一直精密運轉的大腦的有一瞬間的死機。

他剛從睡夢中醒來,那一刻他覺得自己仍在夢中。

兩人四目相對無言。

沉默了片刻,蘇予枝也回過神來,嘴角上翹,杏眸很亮,聲音很是輕快:“謝錚,生日快樂。”

謝錚不知道怎麼該去形容他這一刻的感受,仿佛心髒被一隻巨大的手抓住,很酸很沉,但又奇跡般地不難受。某個地方像是破了一個很大的缺口,不停地往下陷。

他全身緊繃,動都不敢動,生怕這隻是他做的一場夢,麵前的女孩也不過是他臆想出來的。

不知過了多久,謝錚臉上的陰鬱冷漠變成了淡淡的柔和,他啞著聲音開口:“你怎麼來了?”

這一刻他才確定這不是他的一場夢,女孩就真真切切地站在他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