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班的同學瞬間大氣都不敢出,正襟危坐。教室裏一片寂靜。

終於,陳靜收回了視線,沉聲道:“上個星期五發生的事情大家應該都知道了,這件事對學校影響很大。大家也不要外傳,心裏清楚就好。學校也很痛心會發生這樣的事,如果有類似情況一定要跟父母和老師及時反應……”

陳靜把事情簡單交代了,後麵有以此事為鑒,希望不要再有類似的事情發生。

足足說了一節課的時間,直到下課鈴響了,陳靜都還有些意猶未盡。

下課,班裏的人也開始小聲地討論起來了。

“就說大佬不是這樣的人,可某些人還自以為是,認為自己掌握了真相,站在道德的製高點就審判起了別人。現在想想真是好笑,枝枝你說是不是?”許優對著蘇予枝頗有感慨地說道。

就坐在他後麵的孫佳航哪裏聽不出許優這陰陽怪氣的內涵,就隻差念他身份證號。

他被說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心裏羞憤難當。但又反駁不了,畢竟她說的都是實話。

誰知道這件事情會有這麼個驚天大反轉。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感覺班裏人看他的目光都別有深意。

孫佳航感覺他暴露在視野裏的每一處都別扭極了。

蘇予枝輕笑一聲,知道許優是在給他出氣,隨意說道:“沒必要。”

看蘇予枝那隨意而又漫不經心的樣子,孫佳航心裏的那股悶氣更沉了。

她根本就沒把他放在眼裏,自然就不在意他所說的話。

一瞬間,孫佳航感覺猶如跳梁小醜一樣難堪。

——

放學了,一班的所有人都差不多走了,就謝錚還趴在桌子上。

蘇予枝有些納悶,謝錚每天晚上都幹嘛去了。怎麼一天天就趴在桌子上補眠。

她走近他,抬手輕輕推了推謝錚的肩膀,聲音輕柔:“謝錚,放學了。”

謝錚沒從臂彎裏抬起頭來,而是一把就抓住了她的手腕,低聲道:“別鬧。”

他的掌心很熱,燙得蘇予枝心裏發熱。

蘇予枝動了動,發現謝錚攥的很緊,隻好放大聲音再次開口:“謝錚,醒醒。”

謝錚依舊不為所動,緊緊攥著她的手腕。半晌抬起頭,看向她慢慢鬆開她的手,聲音有些沙啞:“你還不回家嗎?”

蘇予枝聽著他這沙啞的聲音,就看到他冷白的俊臉上出現一抹不正常的潮紅,連嘴唇都起了一些幹皮。

她意識到謝錚現在這個狀態不對勁,就伸手撫上了他的額頭。

掌心頓時傳來一陣溫熱,而後她又將手放在自己的額頭上進行了對比。

明顯謝錚額頭的溫度更高,再結合謝錚此時這個狀態顯然是發燒的症狀。

“謝錚,你發燒了。”蘇予枝眉心微蹙,話裏隱隱有些擔憂。

謝錚聽了卻不甚在意,抬手按了按太陽穴,說:“沒事,回去吃兩顆退燒藥就好了。”

說著就站起了身,“回家吧,小同學。”

蘇予枝跟著不遠的距離就這樣慢慢跟著他的身後,出了校門。她想了很久,大步走在他的麵前,說:“謝錚,我陪你去醫院吧。”

看她這嚴肅的樣子,謝錚不禁有些好笑,嘴角微微勾起一個細微的弧度:“我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嬌氣。”

“但是……”一時間蘇予枝不知道說什麼好,語塞片刻後,不管不顧地說道:“我不管。”

謝錚見她難得有驕縱的時候,忍著有些昏沉的大腦,傾身靠近故意逗她:“你這是在管我?”

謝錚突然的靠近,令蘇予枝有一瞬間的怔然。沉默片刻後,白皙的耳根後不知什麼時候泛起了淡淡的胭脂色。

隻見小姑娘仰著頭,清靈透亮的眼眸毫不躲閃地看著他,大著膽子說道:“不行嗎?”

這句話像是用盡了她積攢的所有勇氣,說完見謝錚眼裏出現一抹赫然。隨後不自然地將視線轉移到別處,櫻花色的粉唇微抿,手抓緊了書包的一邊帶子。

謝錚喉結輕輕一滾,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發燒的緣故,他感覺周身格外的熱,心裏像是竄起了一團火,要把所有一切焚燒殆盡。

他深沉的目光直直地看著麵前的略顯不安的小姑娘,不錯過她一絲一毫的情緒變化。

嘴角的弧度也隨之擴大了。

那被烈火焚燒的過的荒原本該寸草不生,但有一天荒涼的土地上開了一朵花。

心頭也隨之慢慢升起一種渴望,一種近乎偏執和執拗的渴望,渴望將開出在荒野上的那朵花占為己有。

但他知道這對她來說,這僅僅是不夠的。

因為人都是有劣根性的,他萌生了一種近乎貪得無厭的占有欲。

不知過了多久,久到絳黃色的天漸漸褪色,謝錚這才啞著聲音回道:

“給你管。”

作者有話要說:  開學真的太忙了!累癱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