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高人膽大(1 / 1)

“你好,需要幫助嗎”一個女孩兒熱情的問候襲來,一頭微卷的金發被高高的束起,發際處的粉色運動發帶下,光潔的額頭下還有汗珠,一身黑色運動裝勾勒出她健康的體型,她邊說著,嘴裏的熱氣隱約升騰。

初秋的芝加哥的早晨,有些冷。而簡斯汀已經在這幢小別墅前等了很久了,這正是她遊學時期的寄宿家庭。

她按了很久的門鈴都沒有人回應,看來和英語培訓機構之前囑咐的那樣,女主人可能是去做坐禮拜了,這是一家信奉基督新教的美國家庭。原本說好是七點,寄宿家庭會去機場接她的,因為自己的糊塗搞錯了飛機抵達時間,不過她已經發郵件通知他們了。所以,自己的此時站在了這裏。這可真是烏龍。

“你好,不好意思,我是不是擋住你了,因為房子裏好像沒人,我隻能等在這裏”簡斯汀一臉抱歉的和眼前的白人女孩解釋道,邊說邊把行李箱往裏挪了挪,她感覺自己是擋住別人,給別人添麻煩了。

“沒有沒有,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你找誰,是留學生嗎”女孩也解釋了起來,看到簡斯汀滿臉的抱歉和窘迫,她也跟著緊張起來,自己隻是好意詢問。

“嗯嗯,是的是的,這是學校幫我安排的寄宿家庭”簡回答道。

“哦,來吧,來我家坐會兒吧”白人女孩看了眼小樓的大門,然後邀請簡斯汀進去她的小樓。

說不清,這眼前的小房子是維多利亞風格的建築,一幢三層聯排小別墅,一幢有三戶人家,女孩兒和簡斯汀寄宿的家庭的鄰居,是這幢聯排別墅的其中兩家,鐵質柵欄後,是三戶人家共享的庭院。

簡斯汀隻是知道,總不能把行李放在大馬路上,於是費了好大的勁兒才將拖進庭院裏,看見通往房子入口的那60度角的樓梯,簡斯汀微張著嘴巴,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

“行李暫時放在了地下室吧”女孩兒貼心的建議。一路看著簡斯汀艱難的神情,女孩兒並沒有多事的搭把手,在他們的認知裏表達著尊重。

簡斯汀被領進了女孩兒的家,“抱歉,打擾您了”跟在女孩身後的簡,穿著白色襪子,踩在光潔的木製地板上,輕聲的說著,好像也在為自己的初來乍到,和這家裏的事物,打著招呼。

“房間裏好暖呀,嘶,芝加哥實在是太冷了,已經快凍僵了”簡斯汀坐在吧台高腳凳上,自顧自的用中文喃喃道。

一杯熱騰騰英式紅茶被推到她的麵前,茶香四溢。

“嗯?美國人也愛喝紅茶嗎”剛說出口,簡斯汀就意識到自己問了個愚蠢的問題。

“我是英國人,我男朋友是美國人”女孩兒邊說邊把眼神投向門虛掩著的房間。“OK,讓我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薩拉,很高興認識你”

“我叫簡,來自中國”

“喔,中國嗎,看那個”薩拉指著吧台後自己的開放式廚房。

簡手指方向,驚訝開到了掛在牆上的是,黑黑的,一口鍋,是的,一口黑色的鐵鍋,準確的說,那一眼就能看出,是中式的炒菜鐵鍋。

“你會燒中國菜”簡轉頭向麵前的女孩兒投射出詫異的眼神,中國胃表示有種他鄉遇故知的感覺。

兩個女孩兒因為一口鍋,嘮上了嗑。

“說說你的故事吧”

於是簡說起了自己如何搞錯時差,搞錯接機時間的經曆。

--------------------回到簡汽車旅館的經曆------------

終於搭上了機場小火車,簡腦海裏又不禁回憶起這一路的艱難,數不清幾次因為沒有電梯,自己提車大箱子,一節一節樓梯的往下挪,也有好多次,陌生人會二話不說,就直接上來,幫著提行李,這些都讓她從驚恐到感歎,再到感恩。

可那些來過的人,終究隻能陪我們走短暫的一路,他們終將離開,走自己的路,我們仍然隻有自己一人。

終於,看著那個機場旅館在自己來時的方向,漸漸遠去時,簡斯汀終於為自己的路盲和愚蠢買了單,傷心地蹲在行李邊,嚶嚶的抽泣起來。這哪裏做的哪是機場小火車啊,這是通往市區的有軌電車,現實又給路盲上了一課。

路盲沒有臉哭。擦幹眼淚,繼續前行。

一個酒店字樣又跳入她眼簾,雖在車窗外遠遠的那處,但也足以讓此時的小簡激動。她在車門關前最後一刻跳出車門,但是行李卻被車門卡住了,發出刺耳的警報聲,車內一陣驚呼,這亞裔女孩兒怎麼會做出如此危險的行為。

車門被重新打開,關上,輕軌駛離。

簡斯汀這時傻了眼。

一家汽車旅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