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琛手裏還提著一個袋子,仔細看,裏麵是沉甸甸的一大包紅魚。
那男人先朝白露走過來,脫下自己身上的襯衣,給女人頂在頭頂上。
“拿著。”他說,“別感冒了。”
把衣服給白露之後,墨琛又提著魚走向那些早在一邊驚呆了的景區開發商們。
經過一番交涉,墨琛以完全碾壓的實力在眾人羨慕的視線中拿到了他想要的那枚鑽戒。
男人手裏捏著戒指盒,走到白露麵前,突然在距離她一步的距離單膝跪地。
“露露,嫁給我?”
天上下著暴雨,一邊浪花滔天,海岸線已經在逐漸朝他們這邊蔓延,大概二十分鍾之內他們站的這塊地方就會被淹沒。
這似乎並不是一個求婚的好時機!
可就是這樣惡劣的環境下,雨聲反而幫他們隔絕了周圍其他的所有聲音。
這個時刻,這個世界,好像就隻剩下他們兩個人。
墨琛的臉上海水跟雨水混成一片,已經模糊了能看清他眼神的視線,但男人拿著戒指的手卻顯得十分鄭重,仿佛那裏承載著一份沉甸甸的責任。
白露沒動,也沒回答他。
反而是周圍看熱鬧的鄉民催促起來:“嫁給他吧。”
“對啊,快接受吧。阿明是個好小夥兒,找到這樣的丈夫真值了!”
“可別在這大雨裏耽擱,一會兒海水就要漲潮上來了。”
……
最終,白露朝墨琛伸出了手。
“你幫我戴上吧。”她輕聲說。
墨琛聞言眼眸一亮,他十分鄭重地拿出戒指,給白露戴在無名指上。
隨後男人起身,一把將女人拉進懷裏擁吻。
這個吻,跟從前的有些不同。
不似那種笨拙得毫無技巧的啃咬,吻得很深邃,但又不帶任何情欲。
反而有一種近乎虔誠的,帶著蓋章定論一般鄭重的承諾。
這次一定不會再辜負你,相信我!
那天晚上墨琛做了一個夢,夢到他跟白露結婚了。
他們把丫丫也接到漁村來生活,那女人肚子裏還懷著一個他的孩子。
可好景不長,白露跟丫丫在漁村住不習慣。
而且這裏的條件不好,小孩子生病都沒辦法及時找醫生,所以白露又帶著孩子離開了他。
墨琛就是被這裏活活給嚇醒了!
他想,也許自己該到外麵去。
作為一個男人,我覺得自己有責任好好照顧妻女,給他們力所能及最好的一切。
墨琛在夢裏做的這個決定,迷迷糊糊之中醒來,習慣性地將手往旁邊一攬,想要習慣性地摟住白露的腰。
不過這次他的手卻落了空。
男人掙開眼睛,看到的是自己身邊的位置空空如也。
難道這麼早就起來了嗎?
白露作息十年如一日的不規律,要是晚上放縱過那第二天起碼得睡到日曬三竿,還是被墨琛在他養父母幹活回家之前給強行拖起來的。
墨琛從床上坐起來,四下打量一番,發現白露放在牆角的箱子不見了。
他這下才覺得有些不對勁!
男人立刻起床翻找,發現不止箱子,這屋子裏所有有關白露的東西都不見了。
而在牆角簡易的垃圾簍裏,有什麼東西在閃著光。
並不刺眼的光輝,此刻卻深深灼痛了男人的視線。
那是他昨天拿命出海去換來的戒指。
此刻沒有好好戴在那個女人的手上,反而被丟棄在了垃圾簍裏。
最後,墨琛將目光放在床頭衣櫃旁放著的那個空水杯上。
昨天晚上白露難得對他溫柔一次,在答應求婚之後乖巧地陪他回家,跟嚴家父母吃了頓飯。
甚至在飯桌上,墨琛養母跟他們商量結婚的事,她也點頭依依應著。
然後在睡覺之前,終於有點賢良媳婦的樣子,知道心疼自己男人,倒了一杯水給墨琛喝。
誰能想到,她從那個時候開始其實就在想著離開?
她在水裏麵下了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