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慈點頭道:“好啊,既然天通要視察,我自然要伴你左右!”
徐朗點了點頭。
為了更好的了解作為上穀郡治所的沮陽城實情,他特地沒有驚擾正殿外候著的隨從,隻裝做是在府邸附近隨便走走,便領著太史慈朝太守府外走出。
這隨從都是這郡丞安排來的,在不了解情況前誰知道是不是用來監視自己行程的,所以保險起見自然不能帶上他們,倘若真有什麼危險,自己和太史慈二人也足以應對。
根據張寶的訴說,想要擺脫穿越者的那種無盡輪回,必須成為國君,統一這個世界,而想要踏出這一步,就必須要有足以支撐他踏出去的根基之地,所以他必須清楚上穀郡的具體情況,並且想辦法這裏積蓄力量,待到數年後,天下大亂之時,他才可以拿下先機。
就是張寶留給他的那個箱子的鑰匙,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找到了......
待他們走出太守府,視野所及便是沮陽城的一切,環視了一眼林立的建築和道路之上來回穿梭的人影,徐朗頓時心生豪邁:
這個城池現在是我的!
踏著輕快的步伐,出了府邸便是平日郡裏召集號令的一塊空地,一口覆蓋了厚厚積雪的大鼓孤零零地坐落在空地中央,而挨著這塊空地的便是徐朗的第一站,也是徐朗最想去的地方——市。
不同於洛陽長安這種大型城邑,地處邊塞的沮陽城沒有那麼的遼闊,有大片地方將城內縱橫交錯地分成幾十個裏閭,由兩個大小相連的東西城組成沮陽城更像是後世小孩玩的方塊積木,整體看由東城和西城這兩個大方塊積木拚合,而城內則是由幾塊小方塊積木呈田字或目字狀拚合起來,而市這一塊則就貼合著太守府邸這一塊,似乎是為了方便監管。
看著有些濕滑泥濘的道路,徐朗放慢了腳步,可緩步行走在上麵的徐朗卻並未覺得這路走得難受。不僅因為這路隻屬於市且被冠以市隧之名而寬敞許多,也因為他的心思一直隨著眼神在四周好奇地打量著一切,或是落在穿著臃腫的過路商旅身上,或是落在商肆裏擺放的貨物上,或是留意耳邊傳來的商肆主與買家的談判和問價聲。
“這麼多馬都是拿來賣的嘛?”徐朗手指著剛才從身邊擦身而過的一名長相不似漢人的一中年男子說道,眼睛卻絲毫未曾離開那人身前驅趕著的幾匹駿馬。
太史慈順著徐朗所指的方向看了一眼,點頭道:“是啊,這上穀郡比鄰鮮卑人的部落,他們鮮卑人經常會用馬匹和羊牛來換我們的鹽鐵絹布和茶。”
“這還隻是一部分呢,我聽說前些日子,剛好就在我們來這上穀郡前,附近最大的一個鮮卑部落派人帶著一大批上好的馬匹到了這沮陽城,準備南下販賣,似乎是沒備夠過冬的糧食,打算用馬匹來換。”
“這麼多販馬的,看來以後若是要組建一支重騎兵部隊,在馬匹篩選上還能再嚴格些。”聽著太史慈解釋的徐朗點頭自言自語道。
此時晌午將至,正要到一日裏最暖的時候,雖是寒冬歲末,市作為漢代城市商業活動主要進行的場地,這人流也依舊是城內較多之處,但由於是邊塞的關係,排在市隧兩旁的列肆和邸舍前挑選貨物的人以及店肆貨攤主大多都不是漢人模樣,即使稍稍駐足在他們身邊細細觀察他們的舉止和模樣,徐朗依舊分辨不出他們是鮮卑人還是烏桓人。
“子義,前麵那是什麼?”徐朗抬手指著眼前一處比周邊商肆明顯高許多的建築問道,“怎麼上麵還站著一個人呢?”
朝著徐朗手指的方向望去,瞧見了徐朗所指之處後太史慈這才解釋道:“這是市樓呀,之前與天通你在北海也瞧見過,隻不過那時北海之圍剛解,都忙著處理自家事,商肆和邸舍也都未開,這用來俯察監督全市的市樓也就沒人值守。”
“怎麼,天通怕是許久沒來過市了吧?”
“嗯,是啊,自打從軍以來也確實好久沒這樣悠閑地逛逛了。”借著太史慈這話,徐朗順勢說道。
他確實不清楚漢代的集市裏有這麼一個高塔,也不知道早在漢代政府就已經有意識的設立市樓,由委任管理市場事務的官吏坐鎮其中,好維持市場秩序。
就在徐朗和太史慈還想要繼續轉一轉的時候,一輕騎從市隧的另一端疾馳而來,人群瞬間讓開了一條道,可這群人中並不包括徐朗,因為他遠遠的瞧這人的模樣有些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