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朗愣了愣,隨即明白了盧植言語中的蘊藏的深意。
如果將一切事情都推給管亥的話,那麼盧植就能將他保下來,畢竟殺害的是皇上的近臣,還又是目前朝中得勢的宦黨,徐朗完全有理由相信,這消息一旦傳回去,自己接下來會遇到的事情恐怕不會那麼好解決。
“中郎將,是我讓管亥殺了左豐,可我純粹是因為對他那惡心至極的模樣看不下去了。”看起來徐朗並不打算將管亥推出來當做擋箭牌。
在得到了鬼穀真傳後,徐朗的心中已逐漸有了個巨大的計劃,被宦官迫害,也被他算進了這個計劃中,成了他整個布局的一部分。
盧植歎了口氣,他是真的十分看好眼前的徐朗,所以一向耿直的他才想出如此方法來極力保住他手下這位前途無量的將領,但是對方卻完全不領他的情意,這讓他有些傷腦筋,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中郎將,會發生的事情就讓我一力承擔吧!我徐朗不是貪生怕死之輩!”徐朗語氣中滿是決絕,“這事中郎將不必再提,中郎將您的心意我領了。”
盧植神色複雜地看著徐朗,見他如此堅決,也不再多言,隨後幽幽歎了口氣,轉而說起了另一件事:“本官的學生...也就是那劉備,他帶著他的兄弟來了,你既是我帳下最勇猛之人,我就將他們安置到了你的名下吧,代我好好操練一下。”說完,意味深長地拍了拍徐朗肩臂。
“諾!”徐朗沉穩地答應道。
“不過,這件事情我還是要上報朝廷。”盧植話鋒一轉,“左豐他畢竟是奉旨行事...”
“有什麼後果我一力承擔就是!”徐朗毫無異議。
“想不到我也會有欺瞞陛下的一天...”
......
徐朗看著盧植身形漸遠,一口提了許久的氣也長籲了出來。
盧植離開後,在外等候多時的吳豐走了進來,和他同路的還有季雍。
“管亥呢?”徐朗奇怪地問道,昏倒之前,他對管亥可是記憶深刻,畢竟當麵斬首這種事情,估計也就隻有神經大條的管亥才做得出來。
“已經將他拿下了。”吳豐有些諂媚地笑著,“以備都尉有不時之需。”
徐朗翻了翻白眼,“放了吧,我讓他殺的,不關他的事。”說這又搖了搖頭,“我留著他還有大用,你別給我折騰壞了。”
吳豐臉上的諂媚更甚了:“是,都尉說的是,屬下這就去放了他。”
看著吳豐離開的身影,被鬼穀秘術武裝起來的徐朗怎麼能察覺不到他的變化。
以前那個不畏強權的吳豐哪去了?
剛見麵時至少還有點傲氣,結果現在愣是一點不不服的心都沒有了。
徐朗自然很清楚當中的原由,畢竟自己現在大出風頭,別人巴結還來不及呢,怎麼會刻意得罪,再加上他又隻是個小小的軍候,估計是想趁勢抱著自己以求升遷吧。
“季雍...帶我去看看劉備一行吧。”吳豐走遠後,徐朗拍了拍季雍的肩膀,後者表情糾結,但還是點頭。
在路上,季雍猶豫再三,終究還是說出了自己的心裏話,“中郎將,我不是有意...”
“打住!打住!”徐朗擺手,“別跟我扯那些沒用的,反正我也不想隱瞞這件事情。”
季雍神色複雜地看著徐朗,隨後深深點頭。自上次他刺殺徐朗不成,徐朗還出手保他的事後,他對徐朗的看法已經大為改觀,之前那不成熟的推測和想法也慢慢被他拋擲腦後。
“知道了。都尉,劉備和他帶來的那五百兵勇現在正在西營修整,與他同來的還有兩個生猛的將領,看起來非常不好惹。”
徐朗頷首表示自己知曉,這兩個在他原本生活的那個世界幾乎是耳熟能詳的大人物,對他倆的生平事跡,徐朗清楚得很。
隨後在季雍的帶領下,徐朗見到了從前隻有在電視劇在遊戲才能瞧見的劉備一行人,活生生的人。
根據三國演義中的記載,劉備身長七尺五寸,兩耳垂肩,雙手過膝,目能自顧其耳,麵如冠玉,唇若塗脂。
徐朗將其和三國演義中的形象對比了一下,發現這三國演義簡直是在放屁。
什麼鬼兩耳垂肩,人家明明隻是有些招風耳,耳朵稍大一點而已,雙手也並沒有真的過膝長,真要過膝那可就像類人猿了。
再說說劉備的眼睛,也並不像是牛眼睛一樣。
至於麵如冠玉唇若塗脂,更是扯淡,現在的他麵色蠟黃,雙唇明顯是缺維生素,所以泛著白,還有些掉皮,幹得開裂,神色也是懨懨不振。徐朗可是清楚的記得,劉備是跑了好幾百裏來投靠盧植的,看現在這情況,可能真是如此,脫去一身盔甲之後,隻穿著一身破衣裳的他現在模樣也確實像個逃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