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5、宛若重生(大結局)(2 / 2)

心中又暗罵司徒修遠,他當初一得知路漫漫懷孕,就四處打電話要“最好的團隊來照顧我太太!”結果,除了助產士是個胖乎乎的中年太太之外,從給她看診的婦科醫生和主刀醫師到麻醉師,都是男人。

那漂亮的麻醉師不住安撫,脫掉她最後賴以遮羞的罩袍,讓她像蝦一樣拱起背,靠,她怎麼可能做到?肚子裏有個孩子她連彎腰都痛苦好嗎?

雖然如此,她還是努力配合,以便麻醉師能在脊椎上找到準確的位置。第一針局部麻醉打進去,冰涼,劇痛。路漫漫雖有心理準備,還是忍不住罵了一句德語髒話,瑞士人聽得懂,護士和麻醉師都笑,對她說:“馬上就不痛了。”

果然,立竿見影,真的不痛了,接下來真正厲害的半身麻醉針戳進去的時候,她毫無知覺。再次躺下,司徒修遠才進來,渾身過得嚴嚴實實,隻露出眼睛,隔著口罩對她說:“放心,手術很快就會完成。”

話雖如此,當時簽手術同意書的時候,看見密密麻麻好幾頁的“風險告知”,兩個人還是冷汗直冒,可是別無選擇,不得不如此。因為路漫漫懷的孩子胎位不正,又是初次分娩,自然生產的風險太高,在醫生的建議下,他們決定提前一周做剖腹產手術。

此時麻醉師開始拿冷水噴霧順著路漫漫的腰部往下試。

“有感覺嗎?”

“有。”

隔了十幾秒,再噴,路漫漫說:“還有點涼涼的。”

噴第三次,她搖頭:“毫無知覺。”

麻醉師馬上示意:“麻醉成功,可以手術了。”

護士們高效率地將她抬上手術台,推進房間,燈火通明,明晃晃的,照得她睜不開眼睛,估計連身上每個毛孔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女人到了這份上,就談不上什麼隱私。好多人,好多金屬器械在響。她有些害怕,抓住司徒修遠的手,呼吸急促。麻醉使得她有點眩暈,像踩在雲朵上走路。

那個帥哥麻醉師在她耳邊說:“我會一直跟你說話,看你是否清醒,你有任何異常的感覺,隨時告訴我。”

路漫漫想——真有異常,我就痛死了,還有力氣跟你說話?

一張淡綠色簾幕拉上,隔開麻醉師、司徒修遠,路漫漫躺平,看不見下麵發生什麼,隻感覺雙腿大開,被固定在什麼東西上麵。

一些刀子剪子在叮當響,她不確定有沒有開始,什麼時候開始,刀子劃下去了嗎?突然,好像有人用力在把什麼東西從她身體裏麵往外拉扯,力道之大,她整個人都被扯得晃動。

她掐住司徒修遠的手,麻醉師問:“路小姐,你感覺怎麼樣?還好嗎?”

路漫漫覺得這個麻醉師簡直溫柔熱情地過分,隻好說:“很好,沒問題。”

突然,助產士和醫生們歡呼一聲:“寶寶降生啦!”

她聽見孩子哇哇大哭,洪亮得快掀翻屋頂,司徒修遠激動地站起來:“我的兒子!我當爸爸啦!”

他在這一瞬間連路漫漫都忘記,跑去剪臍帶,歡天喜地地跟著助產士去忙活。路漫漫動彈不得,醫生們還在簾子後麵忙活。她知道,孩子出來之後,還有好多事情呢,據說光縫刀口,就有幾層。

她激動得流淚,張開手臂高呼:“孩子呢?給我看看!”

孩子擦拭幹淨,裹在繈褓裏,由司徒修遠抱著放在她胸口,這是母親和孩子的第一次親密接觸,路漫漫看見一張緊閉著眼睛的粉紅色小臉,巴掌大,一頭烏黑茂密的頭發,癟著嘴哭,兩隻小拳頭攥緊,發紫。

“手怎麼是紫色的?”她緊張地問。

助產士說:“剛出生都這樣,羊水泡的,很快就會變正常的。”

這時,她突然覺得喘不過氣來,她慌忙對醫生說:“我呼吸困難。”

醫生忙說:“深呼吸,深呼吸……對,沒事的,馬上結束了。麻醉師在一旁緊緊握住她的手,司徒修遠握住另外一隻。助產士將寶寶抱起來,免得壓住她的胸口。

手術終於結束了,她被送回病房,林思琪和卓雅看見路漫漫懷裏擁著剛出生的寶寶,喜極而泣。

助產士走過來,拿著出生證,和藹地問:“請問寶寶的姓名應該填什麼?”

路漫漫和司徒修遠對視一笑,齊聲回答:“司徒凱!”

在天堂的Kai,以另一種方式,重新回到這個世界上,帶給相愛的人們永無止境的幸福與歡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