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糖葫蘆嘍,不甜不要錢。”
“剛出爐的饅頭,鬆軟飽滿。”
“炊餅,一文錢四個。”
“誰特麼買小米。”
街道兩旁,
磨刀聲、還價聲、小販賣力的吆喝聲摻雜一起,聲聲入耳,刺激著範桐的神經。
“嗬嗬~”
瞧著整條街的情況如同大型古裝劇現場,範桐嘴角抽搐,兩眼一翻躺在地上:“我肯定是沒睡醒。”
“噠噠噠,籲。”
耳邊響起馬蹄聲以及咒罵聲,
範桐一骨碌爬起身來,雙目茫然的看向身後。
頭帶氈帽,身著布衣的馬夫瞪著範桐,啐了口唾沫,道:
“你這廝午時三刻橫躺在馬路上做甚,呸,莫不是想訛人錢財。”
聽到馬夫的話,範桐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忙道:
“我不是碰瓷的,你剛才說什麼馬路?這麼說這裏不是古代?”
馬夫撇了撇嘴,垂著腦袋把玩著手中的小皮鞭,斜眼說道:
“你這廝當真有趣,先前躺在地上裝死屍暫且不表,如今怎又胡言亂語,馬車走的路不叫馬路叫甚?”
說罷,
馬夫對範桐擺了擺手,待後者側過身子讓開道路後,馬夫揚起手中的小皮鞭,駕著馬車向前走去。
範桐沮喪的低下頭,
終於發現自己的穿著發生了變化,粗布麻衣,長筒皮靴。
抬起胳膊摸了摸腦袋,竟摸到一方頭巾,頭巾下還有一個發髻。
“完了,老子的錫紙燙呢?老子的暗黑係服裝呢?難道……穿了?”
作為二十一世紀的資深宅男,範桐對於穿越這件事情並不陌生。
“這玩笑開的有點兒大了。”
範桐濃眉緊皺,抿嘴道:
“我究竟是人穿還是魂穿?”
想到這裏,範桐擼起袖子看了一眼,發現自己左臂上的胎記竟然消失不見。
“唉。”
一聲歎息,
範桐無奈的搖了搖頭:
“看來是魂穿,那這具身體的主人是誰?為何沒有保留他的記憶?”
思來想去,毫無頭緒,範桐隻好整理了兩下衣服,慢步走到一家湯圓店前。
站立店口招攬生意的小二瞧見範桐,白裏泛黃的粗布手帕往肩上一搭,對範桐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黃牙,道:“客官裏麵請,小二哥的湯圓是圓又圓。”
“我不是來食飯的。”
範桐搖搖頭,上前一步:
“小哥,我想向你打聽個事。”
小二咂了咂嘴,上下打量了範桐一眼,背依門框,道:“何事?”
範桐左右環顧兩眼,這才將腦袋湊了過去,輕聲問道:
“小哥,請問現在哪朝哪代?”
小二聞言,拽下肩上的白手帕如同驅趕蒼蠅一樣對範桐揮了揮:
“去去去,你這人閑來無事少拿我打趣,我還從來沒有聽說過什麼朝代,這裏是淩國武州,哎,爺裏麵請。”
看著小二進店招呼來客,範桐一屁股坐在腳下的台階上,
犯起嘀咕:
“據我所知湯圓起源於宋朝,按理說現在應是宋朝往後,可是宋朝往後有什麼淩國嗎?難道是一個不知名的小國?所以沒被史書記載?”
想來想去,好像也隻有這一種可能,範桐搖了搖頭,暫時不去想這些,眼下最重要的是先找一個安身之處,畢竟他也不知道現在是盛世還是亂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