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安景,這是我送給你的,你要好好養著,要是養死了,唯你試問。”
蘇禾禾軟綿的聲音又在耳畔響起,大學時代的她,總喜歡養些花花草草。
可是她那個人養什麼死什麼,仙人球都能養成海膽。
唯獨蝴蝶蘭在她手下傲然綻放,好幾次,她坐在書桌前,專注的欣賞自己的傑作。那模樣幼稚中又帶著幾分可愛,忍不住想要將她放在手心。
出院時,因他多看了幾眼那蝴蝶蘭,朱伯察言觀色的功力爐火純青。便笑著問道:“少爺想帶回家嗎?”
陸安景搖了搖頭,嘴角勾起淺淺的弧度,“不必了,她有她的一片天。”
蘇禾禾,願你的世界沒有痛苦,永遠明媚如春。
***
經過三年時間的沉澱,陸安景已經接受了蘇禾禾再也不會回來的事實。
好像一切又回到正常的軌跡,他依舊是陸家的大少爺,過著人人欽羨的生活,打理著家族生意。
蘇熙然鍥而不舍,整整追隨了他三年時間。
可是陸安景依舊沒有正眼看過她,他似乎與女人絕緣,不知道何時起,媒體開始風傳陸家,大少爺不近女色。
可是誰又知道,一個人一顆心,全被某人給帶走了。
親手構圖建造的步行街,人來人往中,陸安景遣散了一幹人等。
他很少獨自出行,隻有一個人靜靜的才會想起以前的事。
無論好或壞,都是他生命中的一部分。
陽光如羽毛,輕柔拂在臉上,一群白鴿劃過天際,停在廣常一切的一切愜意寧靜,他目光落在撲騰在遊客間的白鴿上,或是四目張望,或是低頭啄食。
忽然他眼前一亮,投喂白鴿的女人,一襲青紗的長裙,長發及腰,戴著寬簷帽。
她眉眼彎彎的笑著,丟下的瓜子很快就被鴿子一搶而空。
那身影多麼的熟悉,無數次的睡夢裏,她就這樣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他麵前。
“禾禾!”
他邁開步子,眼前的行人擋了擋視線,焦急撥開過後,廣場上依舊人頭攢動,卻唯獨少了那麼明亮的身影。
是夢嗎?
他嘴角多了份苦楚,暗諷思念成疾,大概就是這個樣子吧?
所有人都像她,可是卻不是她。
垂下眼簾掩蓋住眼底濃濃的落寞,他忽然發現手腕上少了腕表。
那是蘇禾禾送給他的生日禮物,地攤買來的,不值錢。他們分手時,她把它丟抽屜暗角。禾禾死後,他翻出來戴在了手上。
他眼裏爬上驚慌,返回來時的路,仔細尋找。
那是蘇禾禾唯一留給他的東西,絕對不能丟!
***
“景年,你看我撿到了什麼?”
女孩二十七八歲的模樣,纖細的指尖掛著一隻腕表,眉眼彎彎的笑著。
白景年看了一眼,有些忍俊不禁,“一看就是廉價的東西,說不定是誰不要的呢。”
“怎麼會,挺好看的嘛?”女孩微微撅嘴,摩擦著手心的腕表,看得出保管的很好,皮質的腕帶不見一絲劃痕和皺褶。
“行,你說什麼就是什麼。要是真有人不小心遺失了,現在肯定著急的在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