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蘇禾禾佇立如磐石,紋絲不動。
“滾!聾了?”
“錢。”蘇禾禾迎著他怒火,泰然自若道,“陸先生,請履行你的承諾。”
陸安景麵色陰沉得能擠出水來,忽而失笑,“很好,蘇禾禾,我他媽當初是瞎了眼了!”
蘇禾禾仍是平靜,她隻要錢,這是媽媽的救命錢!
“趴在地上,用嘴叼起來!”
陸安景的命令,房間裏又是一陣唏噓,蘇熙然挽著他的手,眉梢眼角盡是得意。
“謝謝陸先生。”
尊嚴算什麼?脫衣服都不在乎了,蘇禾禾為了錢什麼做不出來?
“唔——”
眾人驚疑的視線裏,蘇禾禾扶著茶幾蹲下,雙手支地,伸長脖子,紅唇翕張貝齒輕咬,準確無誤的叼起了支票。
旋即,她從容站起,退到門口,淡定的關上門。
“嘩啦——”
一瓶白蘭地順著門扉砸去,四分五裂。
還在竊竊私語蘇禾禾為什麼跌下神壇墮落成三陪的人瞬間噤若寒蟬。
“安景哥哥,別跟姐姐置氣好嗎?她也不容易。”小心翼翼窺探陸安景神色的蘇熙然輕聲和語。
不容易?
不就是想飛上枝頭變鳳凰?用身體換來的錢,她揮霍得心安理得!
也是,他跟一個婊子生什麼氣?
他握著一杯酒,整杯灌入喉,心浮氣躁的感覺才平息了不少。
“我隻不過是覺得惡心,趁早滾蛋,肮髒的身體隻會玷汙我的眼。”
蘇熙然暗暗鬆了口氣,貼著他肩膀,掰著指尖有意無意道:“安景,姐姐她一個人生活艱難,我能理解她。”
“熙然,多大的能耐行多大的事。”陸安景緩了緩情緒,衝蘇熙然笑了笑:“**有多大,人心就有多醜陋,蘇禾禾就是這樣的人,女人嘛,買化妝品買包,攀比虛榮。”
他的身邊,這樣的女人太多太多,隻不過蘇禾禾沒臉沒皮出類拔萃!
“安景,不說了,我們喝酒。”
蘇熙然與他碰杯,心裏懸著的一塊大石頭落地了。
陸安景不知道蘇禾禾用錢給她那倒黴老娘治病,十幾萬探來陸安景的心思,值了!
“你們有沒有覺得沒看過癮,都沒脫到底。”酒過三巡,包間裏的話題兜兜轉轉又回到蘇禾禾。
“陸少花十萬才看個肩,你要舍得花錢,甩上一大筆包養都沒問題!”
此言一出,包房裏笑聲此起彼伏,“不如我們來個團購?那身板,嘿嘿,雙飛一定爽上天,礙”
肥頭大耳的男人還在性致勃勃的討論,突然抱著頭嚎叫。
陸安景丟去手裏僅剩的半截酒瓶,冷冷瞥了眼滿頭鮮血的豬頭,冷聲道:“太吵!”
他冷然一身走出房門,蘇熙然耳邊隻餘慘叫,她定定的注視著門口,五指陷進皮質沙發裏。
***
“喂,吳院長是嗎?”
衛生間裏,隔絕了一切嘈雜,蘇熙然眸光幽怨的盯著鏡子裏的自己,聲音卻是酥骨柔軟,“是這樣,聽說你們醫院有待手術的心髒病患者,我有個不情之請,要是有合適的腎髒,麻煩先給別人。自然,好處不會少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