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殺你,隻想把你拘在身邊,永生永世都不得逃離!"

陸縉站在鬼棺之前,聲音陰測到極點,令人聞之毛骨悚然。

"做夢!若你不殺我,總有一天,我必將你挫骨揚灰!"我氣得魂體直發顫。

陸縉打斷我的話,"如今我是不死之身,你想滅我,簡直癡心妄想!"

我怔住了。旱魃尚能消滅,金瞳屍魔則是不死之身。

任誰想滅了陸縉都絕無可能,我再一次怨老天不公。

似猜到我此時的心境,陸縉仰頭狂笑,"哈哈!老天實在對我不薄!"

我背靠著棺壁,魂體緩緩下滑,跌坐在棺底,絕望得說不出一句話。

"我要樓祉魂飛魄散,至於你和他生的賤種,留著也無用!"

陸縉說完。抬起儲滿力量的雙手,凝出兩團金色的火焰團。

"住手!"明知在劫難逃,看到陸縉欲置樓湛天和寶貝於死地,我無法眼睜睜地看著。

"他們都該死!"陸縉沒有罷手的意思,他周身鋪散出撼人屍氣。手中的火焰團光芒愈甚。

眼看陸縉即將擲出火焰團,我肝膽俱裂,突然感覺到鬼棺之力在沸騰。

我的魂體就像要被撕裂了一般,疼得難以言喻,強悍的鬼棺之力,源源不斷地向我四肢百骸,擠壓著魂體。

壓力越來越大,一股壓在心口的難受之感,似乎要破體而出。

我不由自主地疾聲大念,"天地無極,為吾號令,驅棺之力,罪惡傾覆……………………"

鬼棺變得通紅,如同當年離玥以鬼棺摧毀北鷗地區一般。

棺體迸發出一波波威力強悍的鬼氣流,瞬間飛沙走石,似要天崩地裂般。

"離玥,你--"陸縉震驚不已,他沒料到會有這樣的變故。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鬼氣流震飛出去。

攻向樓湛天和寶貝的火焰團,也被鬼氣流擊得潰散。

鬼氣流掃過的範圍都被摧毀得滿目瘡痍,場麵十分駭人。

不知是不是通曉我心意,鬼氣流竟避開樓湛天和寶貝,不傷他們分毫。

我完全是下意識之舉,加上我本身困在鬼棺裏,未能把鬼棺的威力發揮到極致。不然,北鷗地區將再遭一次災禍。

陸縉很快穩住身形,他狂嘯一聲,露出兩顆尖長的獠牙,疾向鬼棺衝來。

他企圖製住鬼棺,我飄浮在鬼棺中,雙手飛快地掐訣,控製鬼棺,躲過他的擒製、並撞擊著他。

接收了離玥的記憶,我自然知道鬼棺的咒語,但要控製鬼棺,就算體內沒有鬼棺之力,最起碼要有道行。

我被困鬼棺之後,道行全無,而現在,不僅能使用道行,鬼棺之力也聚滿魂體。

陸縉當年被離玥滅除的怨恨被挑起,他咬牙說,"離玥,當年你用鬼棺毀去我的屍身,今日我定要毀了鬼棺!

鬼棺已成為陸縉的心頭大患,即便他已晉級為屍魔,也忌憚鬼棺的威力。

"陸縉,我們之間的恩怨也該做個了斷!"

我怒吼間,掐出一個手訣。鬼氣流瞬時凝成一團,直擊向陸縉。

陸縉右手成拳,高抬而起,濤天的屍氣在他身上聚集。

他驀地揮擊向鬼氣團,一金一黑兩股光芒交擊在一起,刹那間,又是一陣巨響,沙石胡亂飛濺。

陸縉眼眸劃過一抹金光,不等我再度施法,他下一拳已擊中了鬼棺。

鬼棺猛烈震動,我魂體隨著搖晃,頓覺頭暈腦脹。

我視線有些模糊不清,發現魂體突然不聽使了,陸縉屍氣騰騰的拳頭已逼近我。

屍氣和鬼氣磨擦出呼呼的聲響,聽在我耳裏,如同催命符。

這一刻,仿佛全世界的時間都停止了,一個非常消極的念頭不斷回蕩在我心間,"鬼棺要毀了、我也不複存在………………"

幾世的記憶呈破碎的畫麵,如潮水般在我腦海裏一幕幕地閃過。交織在一起,混亂得我快分不清自己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