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天瑞愣了一秒,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是把自己和何晟肖都罵裏邊了。
程天瑞懊惱的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行了,我來你們這邊偷個最後幾分鍾的閑,倒讓你們這麼埋汰我來了。”
安紀念笑盈盈的道:“是你說的。”
“好好好,我說的。”程天瑞攤手妥協道,“女人啊,就是這麼得理不饒人的生物。”
安紀念失笑:“程經理倒是看的通透。”
“那可不是。”程天瑞勾了勾唇,看向何晟肖,正想說他幾句,就發現他愈加沉鬱的臉色,一時像發現新大陸一樣,驚呼,“晟肖,你這臉是怎麼了?怎麼感覺在冒黑氣?不會是纏上什麼不幹淨的東西了吧?”
說著他站起來,快步走到何晟肖身邊,目光在他身上左右打量:“瞧瞧,瞧瞧,這越看越不對勁,趕緊給自己下班,去醫院看看去。”
他的語氣鄭重,讓安紀念也一時緊張起來,看了看何晟肖的臉色,卻是不怎麼好,頓時擔心了:“阿肖,不舒服嗎?”
何晟肖似笑非笑,咬牙道:“好的很。”
安紀念眼裏都是焦急擔憂,怯怯道:“你的狀態看起來很不好,我們還是……”
“下班。”
何晟肖頎長挺拔的身體突然站起來,嚇得程天瑞身子一個趔趄,拍著胸口道:“我看你真是不正常了,嚇死我了。”
“是,我不正常了,今天你通宵,敢提前下班扣一年工資。”何晟肖冷著一張臉,眸子染霜,起身走了幾步見安紀念還愣在原地,不悅道,“還不快過來。”
安紀念抿了抿唇,快步跟了上去,兩人片刻就離開了總裁室。
程天瑞苦著一張臉,站在原地欲哭無淚,誰有他這麼悲催,為了活躍個氣氛都把自己賠進去了。
何晟肖走的很快,他腿長,這時候就發揮出了優勢,走起路來都帶著風,氣場睥睨四方,再加上嚴肅冰寒的一張臉,渾身都冒著殺氣。
安紀念跟不上他的速度,見他還沒有緩下腳步等她的意思,隻得認命的小跑著墜在他身後。
何氏員工看著他們一陣風一樣的走過去,迅速嘰嘰喳喳的湊在一起八卦,都猜測著他們總裁是不是和飛上枝頭的安紀念產生矛盾了,女員工們無不在期待著他們的婚變好取而代之。
一時間通宵達旦加班的辛苦竟奇異般的被壓下去了,員工們的工作效率更高了,都想在何晟肖麵前好好表現表現。
於是留下來值班的程天瑞就發現今天公司的女同事都跟打了雞血一樣,紅光滿麵,也是費解,還真以為大家都成長了不少。
黑色勞斯萊斯緩緩駛離何氏集團大廈,如同一支利劍劃過道路,在車流量正常的道路上愣是開出了跑車的感覺。
安紀念緊緊的抓住胸前的安全帶,臉色煞白,胸口胃裏劇烈的翻湧著,她控製住失聲尖叫的衝動,直直的僵硬著身子。
何晟肖目視前方的道路,一張臉陰沉如雪。
窗外的植被簌簌的被甩到了身後,安紀念不敢看,緊緊的閉著眼,不知過了多久,才感覺到車子停了下來。
還沒等何晟肖說話她就猛地睜開眼,就要推車門下車。
何晟肖黑著一張臉把車門鎖了:“怎麼?這麼迫不及待的想離開我?”
安紀念簡直都要無語了,這個惡劣的男人,再推車門還是推不開,胃裏的翻湧幾乎控製不住,她忙轉頭要讓他把車門打開,一張口“哇”的一聲,穢物噴湧而出,何晟肖那張俊臉躲閃不及……
何晟肖的臉都青了,一臉一身的穢物,濃重酸腐的氣息,他這輩子都沒這麼惡心過。
安紀念無辜的眨巴著一雙水潤的眼睛,誰讓他不給她開車門呢,怪她嘍?
何晟肖的臉黑沉的冒著殺氣,他強忍住把安紀念扔出去的衝動,打開車門就衝了下去。
安紀念本來也一肚子火氣,隨著這一吐,火氣都變成了心虛,她是知道何晟肖有潔癖的,現在被她弄了一臉,以後不會有陰影吧?
車子裏的氣味簡直致命,胃裏還難受的不得了,她趕緊伸手揉了揉,挪動身子下了車,生怕再一下子吐出來。
下了車才發現何晟肖帶她來的是個獨棟別墅,此時別墅正敞著門,想必剛剛何晟肖進去了。
她遲疑了一下,打量了自己身上一番,見胸口也被吐上了,自暴自棄的抬步往別墅裏麵走去。
別墅不是很大,布置的卻精巧,物件用的都是極好的。裏麵隱約有水流的聲音,安紀念順著聲音摸索著走過去,看到浴室門的時候又猛地頓住腳步,她現在這樣子走過去會被打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