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紀念找到病房推門進去,何夫人正躺在病床上拉著何晟肖的手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一見安紀念進來了,立馬瞪圓了眼睛,指著門口的安紀念道:“肖肖,就是這個女人推我,我不過就是讓她幫我鋪鋪床,她就這麼歹毒的推我,可憐我這老胳膊老腿的哪經得起折騰,疼死我了,哎呦喂……”
何夫人哭的正歡,安紀念神色有些訥訥,她對何夫人摔傷這件事很是愧疚,但她沒做過的事也不會承認。
“何夫人,對於你的摔傷我很抱歉,但是我並沒有推你,我當時……”
“你這個女人還敢狡辯!”何夫人一聲厲喝打斷了安紀念,扭頭又委屈的對何晟肖道,“肖肖,媽媽就你一個孩子,現在你媳婦兒欺負媽媽,該怎麼樣你看著辦吧,不管你作出什麼舉動,媽媽都接受的,誰讓咱們是就這一樣血液的親人呢。”
安紀念下意識的抬頭看向何晟肖。
不管何夫人說什麼,不管別人怎麼看,隻要何晟肖相信她就好了,她相信何晟肖知道她的為人,也堅信何晟肖會站在她這一邊。
然而何晟肖英俊的臉像潑了墨一樣,深邃的眼睛眯著,並沒有看向安紀念。
安紀念心裏一個咯噔,有些不安,走上前一步拉住何晟肖的衣袖:“阿肖,我真的沒有。”
何夫人趕緊一把抓住兒子的另一隻胳膊,冷眼看向安紀念:“沒有?不是你是誰?我在那站的好好的,不是你是誰?你這個狐狸精就知道迷惑我們肖肖,你看你把我推的腿摔成什麼樣了,我的腿要是有事我跟你沒完。”
這時候的何夫人一點貴婦的儀態都沒有了,像是氣到了極致,狠狠地瞪著安紀念,她的手指向的腿部,正綁著鋼板,包著紗布,看起來確實很嚴重。
安紀念抿了抿唇,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何夫人已經認定是她安紀念害的她摔到了腿,那麼無論她再說什麼何夫人也不會改變想法,但是何晟肖會相信她嗎?
看何晟肖的表情,安紀念突然不確定起來。
其實何晟肖心裏已經認定了何夫人摔傷這件事和安紀念有些關聯了,何夫人的為人何晟肖很清楚,但他也知道她特別愛惜自己的身體,如果是為了陷害安紀念,何夫人不會拿自己的身體做賭注,所以說,到底怎麼摔傷的就有待商榷了。
何夫人說了半天見何晟肖和安紀念兩人都不吭聲,頓時急眼了:“肖肖,你說話啊,你就這麼任由這女人這麼欺負媽媽嗎?以後我還敢在這個家嗎?我真怕不知道哪天就被害死了。”
何晟肖的眼神很複雜,看向安紀念的神色裏有糾結也有遲疑,卻沒有相信,安紀念心突然就涼了,她勾了勾唇,想笑一下,卻發現唇角怎麼也彎不了一絲的弧度,最後隻得麵無表情的道:“我先出去了。”
說完不等任何人反應就轉身落荒而逃。
何晟肖看著安紀念離開的背影,蹙著的眉頭裏有些傷痛,他想張口喊住她,最終還是選擇了與何夫人的親情。
何夫人氣的手指顫抖的指著門口,向何晟肖道:“肖肖,你看她什麼態度。”
“好了,媽。”何晟肖淡淡道,“這些日子在醫院好好養病。”
“不行,媽不要在醫院,媽要跟著你住。”何夫人緊緊扒著何晟肖的手,道,“你不知道媽媽有多想你,自從你結了婚都不回老宅了,媽媽想見你都沒得見。”
何晟肖神色一頓,最後還是妥協了:“那您必須等醫生鬆口了才能搬去別墅。”
“好。”何夫人頓時破涕而笑,頓了頓又小心翼翼的看了看何晟肖的神色,試探道,“肖肖,沫兒的病情又惡化的事兒你知道了吧?”
何晟肖靜默不語,麵容沉靜,伸手摸出一根煙,剛想點上,又想起這是在病房裏,又把煙放回去,點了點頭:“剛知道,所以沫兒回國的時間推遲了。”
“是,上次那個是死胎沒什麼用,而臨時找的那個血型還是對不上……”何夫人遲疑的催促,“肖肖啊,你還得要個孩子。”
何晟肖的臉一瞬間黑沉如夜,他努力壓製住心底想要噴薄而出的暴躁,低沉著聲音道:“阿念現在懷不了孕你不知道嗎?”
何夫人心裏一沉,他這是什麼意思?怪她讓安紀念流產了嗎?
“肖肖啊,雖然我當時是有些壞心思,但要不是把她肚子裏的死胎拿出來,說不定這會兒她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呢。”
何夫人道,“她是懷不了孕了,但是你不想要個孩子嗎?王醫生已經配出來了藥,也不會特別傷害身體,懷孕的幾率能增加百分之五十,要是讓安紀念自己選,相信她也會賭的,女人嘛,誰不想當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