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讓人意料不到的是,她回過頭,看到的卻是,虞詩滿是疑惑的淚眼。
她知道女人心思敏感,可是她也同樣狐疑,虞詩剛才口中失措絕望喊出的“星兒”真的隻是瑾年理解的意思嗎?
還是說,她的腦海裏,也有一些和她腦袋裏的近乎一樣的經曆。
越這麼想,她隻覺得,連虞詩都不敢麵對了。
孫斯年想要把她扶起來,可她卻自己往後摔了摔,孫斯年連碰都沒碰到她,轉眼宋淺歌在地上狼狽的爬了兩下,站起身跌跌撞撞的跑走了。
她怎麼能讓那麼美好的男生碰她呢,萬一就是碰了她一次,他就不在了,她該怎麼辦。
隻是宋淺歌不知道的是,她剛跑出去後,虞詩也掙脫開瑾年,跟著她追了出去。
宋淺歌邊哭著,邊跑著,還曾抬頭看了一眼天空。
果然就如容與所說的那樣,東邊的天空星星很少,但卻在肉眼能看到的情況下,慢慢有了點點星光,隨著夜慢慢拉長,那片天也一定會和東邊的一樣,成了繁星璀璨。
如果事情真如容與所說的那個從未考證的未解現象一般,時空重疊了,那未來的和過去重疊,那個未來就不存在了吧,會由現在重新一步一步,一天一天的過下去吧。
但在她跑出去後,才發現地點竟然就是她和虞詩要約會的咖啡廳對麵,還在裝修的商場。
站在路邊,她還能看到自己停在咖啡店門口的那輛白色的轎跑。
“宋淺歌,我有話要問你!”追上去的虞詩,生怕她再跑掉,就先喊了句。
宋淺歌一怔,她沒有繼續跑。
海風從遠處吹來,她一頭黑色的秀發被吹的亂七八糟,她回過頭,弱弱道:“我想喝酒,我想忘記。”
在孫氏兄弟和容與追出去後,看到宋淺歌和虞詩兩人一前一後,一個個瘋瘋癲癲,去了咖啡廳負一層的酒吧。
跟進去後,就見兩人一聲不吭,一邊哭一邊生疏而幼稚的大口大口的喝著酒。
瑾年想要衝過去阻止,卻被斯年拉住了。
“別去打擾。”
兩兄弟一見麵,性格上的差別便特別明顯。
斯年是很能隱藏,也能奈住寂寞的人,他不願意用自己的想法去掌控別人,所以他對誰都很溫柔,對什麼都無爭。
而瑾年不同。
在外的那三年,已經是他忍耐的限度了,他一回來,就想迫不及待的把一切說出。
他恨一個人,可他又愛著另一個人,他隻想把自己最好的,最大的耐心,隻給她。
“斯年說的對,現在除了我沒人敢綁架她們,她們在這裏安全,趁著月黑風高,我們該做點別的事。”
三人互相對視一眼,誰也沒說話,但卻默契的朝著一個方向走了過去。
在他們上了容與開過來的車後,瑾年咬牙切齒,摩拳擦掌道:“幸好我被死亡了,不然這事兒,還真沒法兒做!”
“為了你和你老婆未來的幸福,這事哥們兒幫你做。”容與勾起邪笑,帶有青澀的俊臉看起來狂傲無比。
……
晚上十點時,突然起了暴雨。
宋淺歌喝的醉醺醺的,還用僅留的清醒,把虞詩放在了副駕駛,酒駕上了路。
“你……嗝,你……你要去哪裏?”闖了個紅燈後,她問蔫在一邊的虞詩。
“學……學校……”虞詩的話,完全是出自下意識。
“你要不要……要不要……給他……給他打個電話……”
“我不要……”虞詩在座位上扭了扭身子,看她那樣子,應該是不知道自己在哪裏的,“我要開視頻……我的手機呢……”
聽她這麼說,宋淺歌想笑,卻莫名幹嘔了兩下,才答:“手機……哪能……哪能開視頻……”
“能!”虞詩一下子來和她較勁上了,“我的能……”
“虞詩,你……你什麼……什麼都不肯……和我說,你是不是……也和我一樣……什麼都知道?”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虞詩胡亂的搖著頭,“我也想忘記……可腦袋好疼,裏麵什麼都有……還有你,你害我……”
雨刷刷著玻璃上的雨水,喝的還尚存五分理智的宋淺歌,抿起了唇角:“對不起,我不會了。”
之後虞詩再沒回答,她也一下一下的幹嘔著,聽著那聲音,宋淺歌的胃裏也不住的翻滾。
身體難受不已,再加上酒壯人膽,她直接加到了200邁,往虞詩學校方向駛去,途中還幾次差點和別人的車撞上。
但在她避開後,她還得意的笑了笑。
誰人能想到,那個書卷氣濃鬱的宋淺歌,竟然會在大雨天超速飆車。
他們在路上的時候,在這座海濱城市靠海的別墅區,也上演了一場暗殺。
穿上斯年的衣服,帶上口罩遮住唯一有一點點不相似的嘴巴,瑾年和斯年,根本分不清楚。
他孤身一人,撐著一把很大的傘,裝作身體虛弱的模樣,按照斯年所教的話,去了虞家,見到了那位迫不及待想讓女兒嫁進孫家的虞顯允。
他說:“虞叔,詩詩今天身體不舒服,有些想您關心關心她,能去我家看看她麼,咳……”
虞顯允笑了笑:“斯年,又感冒了?”
“嗯,這不是下雨了麼,我這身體狀況您又不是不知道,平日裏,多虧詩詩照顧了。”
看他長了個大個子,但體重不足120斤的模樣,習慣了斯年那副樣子的虞顯允,毫無防備,便跟著他出去了。
邊走還邊說,“不是虞叔不關心詩詩,是虞叔覺得,她遲早是你們家的人,你們結婚了,就是一家子,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