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經西城,榮寧街的某處廢舊的二進小宅院裏麵,吳涼平從夢中驚醒了過來。
下意識的摸了摸下麵,發現自己那半兩肉,早已不見了蹤影,四周淩亂的環境,讓吳涼平想起了剛剛的那個夢。
一間昏暗的房子裏麵,滿屋子的尿騷氣,唯一亮著的隻有一根點燃的白蠟燭,蠟燭旁邊是一個臉色蒼白的人站著,那人大概五十多歲的年齡,穿著襆頭袍衫,神色陰暗,臉色很白很幹淨,幹淨的連一根胡子都沒有。
迷迷糊糊中,看著那人把手中呈鐮狀彎曲的利刃放在蠟燭上,翻騰著,用火烤。
隱隱約約的聽到,什麼這人也算是運氣,什麼多給這刀烤烤,消消毒之類的話語。
而自己則被讓一個大字型綁的結結實實,仰倒在床位,一動不能動。
老人把一把白色毛巾塞到了吳涼平的口中,翹著蘭花指對著還在昏迷當中的他說道:
“每個太監啊,都要過這關的。”
“你這算運氣好的。”
“若痛昏了頭,醒來了就咬毛巾,咬到舌頭就壞了。”
“再有就是,你是自己要進這宮裏麵的,並不是我要如此這般為難你的,若是未來見了祖宗,可不要怪我這般心狠手辣,畢竟咱倆都是苦命人,是為了討這麼一口的飯吃。”
緊接著就拿著一套淨身工具,打量著下刀的地方。
“喵!!”
旁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隻黑貓,發出一聲嘴饞的叫聲,琥珀色的眼球在昏暗中十分的滲人。
準備好了的老太監舉起淨身的一刀揮了下去,這種事情他做了幾十年了,無一失手,他相信,這一次,也不例外。
刀起。
但落。
中間沒有任何的偏差,沒有絲毫的意外。
等待多時的黑貓撲了過去,將美味一口吞下。
接著莫名其妙的又進入了另一個場景。
夢中的他成了一個太監進入宮中,利用自己學學的醫學知識,能夠解決一些傷風感冒,隨後逐步得到總管太監戴權戴春雨的賞識,一步步的往上爬,最後利用自己現代化的知識,得到了皇上的重視。
後麵,後麵就沒有了啊。
哦,後麵是吳涼平直接醒了過來。
意識到了自己現在,還不是那個大太監的事。
嗯,現在的吳涼平還隻是大太監戴權戴春雨的幹兒子,至於大太監到底有多少個幹兒子,吳涼平隻能說自己很絕望,對繼承大太監的衣缽,不抱有任何的希望。
成為一名大太監的幹兒子,聽起來令很多人不屑,嗯,現代人。
然而就像你不知道有錢人和有木又人,是怎樣快樂的一樣,又哪裏知道作為戴權戴春雨幹兒子的好處。
時不時能跟著采辦的人,或者幹脆自己就是采辦的負責人,在外麵,借著這宮裏麵的名頭,做一些既不違法又不犯罪的事情。
你情我願的,算什麼違法與犯罪。
當然這隻是最基本的事情。
重要的是,能像之前在賈府裏麵,向王夫人借錢買所房子的時候,順手了這麼兩把,那家夥。
到了最後,也不說借錢不借錢的事了,直接把他們族人住的地兒給了吳涼平,緊接著就是一大堆客氣什麼,咱倆什麼關係,哪裏需要錢來衡量我們之間關係,以後有空常來往之類的對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