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戎霆聽到了他的問題，眼裏的落寞更深了一層，可卻沒有對著小咕嘟表現出來，隻是嘴角揚起一絲苦笑。
小咕嘟看見了顧戎霆的臉色，最後還是抿了抿嘴唇，臉上抑製不住的難過。
看來這一次還是沒有結果了，爸爸並不願意提起媽媽的事情！
“你媽媽還在，她隻是現在不能回來！”
顧戎霆怎麼會感受不到懷裏寶貝低沉的氣息，又將他摟得更緊了些，聲音放得極其柔和，安撫著他。
“為什麼，她不要我們了嗎？”
小咕嘟低垂著頭，淚水在眼眶裏打轉，但又因為自己是男子漢，怎麼都不願意把眼淚流出來。
“不是，她不是不要我們了，我們咕嘟，撲通這麼可愛，她怎麼會不要了！”顧戎霆一直都知道小咕嘟十分的堅強，像個大人，可怎麼他都是孩子，還是需要媽媽的，“她隻是有些事情耽擱了，很快機會回來的！”
第一次，顧戎霆說出陳羽璿還在時，語氣並不是那麼的確定。
他可以等，就算是等一輩子也都可以，可是，孩子還是想要媽媽，自己這麼說，給孩子希望，可又看不見任何的一點希望。
“對不起！”
顧戎霆將孩子摟在自己的懷裏，不忍心去看他飽含淚水的眼睛。
所幸，小咕嘟不是小撲通，他很快就調整好了情緒，抬手擦幹淨了自己眼裏的淚水，下一秒便掙脫開了顧戎霆的懷抱，站在了地麵上。
顧戎霆感受到懷抱裏的掙脫，讓他站穩了，這才鬆手。
注意到小咕嘟臉上又變成了之前的那麼冷漠的表情，心裏沉了沉，更多的是心酸。
剛剛那個想媽媽的孩子才算是現在的孩子最平常的模樣，可是，現在這樣的他，明明看起來很是很冷靜，可卻讓人心疼。
如果可以，他希望小咕嘟可以一直都像剛剛那樣的模樣。
“爸爸，後天是我們幼兒園有親子活動，需要爸爸媽媽參加，我是沒關係，可是普通真的很希望你…你，去！”
小咕嘟麵對著自己的父親，似乎全都是在為小撲通著想，這一切都和自己沒什麼關係。
他說話時空出來的一個字，雖然自己沒有說出來，但顧戎霆卻能夠猜到，什麼小撲通這麼想的，難道不也是他心裏希望的嗎？
“我會去的！”
顧戎霆無法讓陳羽璿突然出現，隻能向小咕嘟保證，自己一定會出席，但是，他們的媽媽……
顧戎霆眼眸微垂，卻又無可奈何。
“好吧，那你先工作吧，我出去了，小撲通會找我的！”
小咕嘟知道，媽媽是不會出現了，臉上掩飾不住的失望，想到今天小撲通提起媽媽時候的表情，不知道她知道了媽媽不會出現的時候的表情會是什麼樣子。
說完，小咕嘟立刻轉身就跑開了，隻留下顧戎霆一人坐在那裏，望著早已沒了人影的書房門口發愣。
良久都沒有回過神來，整個書房裏一片寂靜。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陣狂風從窗外吹了進來，窗簾隨之飛舞，相互摩擦拍打出的聲音在寂靜的空間裏響起，格外突兀。
這時顧戎霆才回過神來，望了望不遠處飛舞著的窗簾，緩緩站起身來，朝著窗邊走了過去。
窗外依舊是曾經的模樣，即便陳羽璿離開了三年多，這裏的一草一木還都保持著它原本的模樣，就仿佛陳羽璿從未離開過一般。
“羽璿，你知道嗎，我們的孩子都長大了，他們都已經上幼兒園了，他們很可愛，很乖，也…很想你！”
顧戎霆眼裏滿是繾綣，更多的是落寞。
現在的顧戎霆在別人的眼裏就像是閻羅王一般，商場上沒有人敢惹到這位閻王爺，生怕自己惹惱了他。
他的手段讓所有人都懼怕，沒有一絲的情麵可言。
誰能想到，閻羅王一般強大的人物竟然也有這麼傷感的一麵。
除了顧家這些人，幾乎所有人都以為顧戎霆已經放下了，可又有誰知道，這根本就是他這輩子都無法放下的事情。
“羽璿，你到底什麼時候回來？”
顧戎霆回首望著擺放在不遠處的一張照片，上麵的女人言笑晏晏，燦爛的笑容似乎可以感染所有的人。
至今為止，顧戎霆仍然不願意相信陳羽璿已經死了，而顧家二老也為了他的家庭操碎了心，一次又一次地想要給他介紹對象。
不僅是為了他，也是為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