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終·和顧寒生一起(1 / 3)

顧寒生和涼紓的婚禮定在四月中下旬。

日子是溫明庭敲定的。

她專門翻了一個星期的黃曆,幾番糾結之後將日期定在了四月二十日。

那個時候正是春天,天氣也好起來了。

兩個年輕人對此沒有異議,溫明庭便開始高高興興地張羅起來。

涼紓照樣當個甩手掌櫃。

而為了方便,溫明庭也暫時搬到零號公館這邊住,等他們婚禮一結束,她再搬回去。

這下,隔兩天就有人上門來,要麼是量尺寸,要麼是看料子,要麼商量方案、選場地。

溫明庭倒是熱情滿滿,就是苦了涼紓,她沒想到會有這麼大的陣仗。

婚紗是私人訂製的,還是就選的當初他們拍婚紗照的那家工作室,這個好辦,對方量了尺寸這些就開始按照顧寒生的想法趕製,倒也不用她費什麼心。

隻是其他的,溫明庭跟梁清在拿主意,但也經常過問涼紓的意思。

她每次都覺得好,但時間一長,她就越發覺得這場婚禮估計不會太簡單。

四月初的某個晚上,顧寒生從公司下班回來。

當時正是下午六點多的樣子。

這個時節,天色處於將黑未黑的霧藍色,但傍晚氣溫會比白天低上好幾度。

顧寒生的車子遠遠地從大門進來時他就已經發現坐在外麵的女人。

他讓小陳停車,自己下車朝草坪那邊走去。

此刻,涼紓正坐在那張秋千上,她腦袋歪著靠著一邊的繩子,垂著腦袋,不知道在想什麼。

等他走近,顧寒生才發現涼紓原來是靠著睡著了。

他無奈地搖搖頭,將自己的西裝脫了蓋在她肩膀上,。

這個地方涼紓也沒辦法真的睡著,幾乎在顧寒生靠過來的時候她就已經睜開了眼睛。

瞥見是他,涼紓順勢說,"幾點了,你都下班了?"

顧寒生低頭瞥了眼腕表,"六點半。"

她用力地眨了眨眼睛,攀著他的手臂從秋千上站起來。"都這麼晚了啊。"

可能因為坐得太久,她起身時還踉蹌了兩步,還好顧寒生一直扶著她,他將西裝裹住她,攬著她的腰,擰眉望著她眼底的倦色,半擔憂半玩笑地侃道:"怎麼你這精神狀態看著倒像是比我一個上班的還累哈。"

她順勢靠在他肩膀上,都不反駁他了,隻幽幽地歎息了一聲。

男人嘴角勾了勾,重新讓她做到秋千上,自己則繞到另外一邊給她捏肩膀。

涼紓樂得閉上眼睛享受。

過了會兒,顧寒生俯身,唇貼著她的耳廓,"是不是在煩惱婚禮的事?"

她微微一怔,看了他眼,不說話。

顧寒生直起身,繼續給她捏肩膀,動作十分輕柔,其實不用涼紓,他大概也知道了。

隻是這段日子以來,她一直沒有表現出什麼不願意,他就以為她是十分喜歡的。

現在看來,恐怕跟他起初想的一樣。

顧寒生說,"是不是覺得婚禮太繁瑣了?"

她點點頭。

男人跟著就道:"那我去跟老太太說說。"

涼紓跟著就轉身抓住他的手,衝他搖頭,"還是算了,老太太正在興頭上,要說累,她才是最累的。"

顧寒生蹲下身子,微微仰頭望著她,大掌捏著她軟軟的手指,"就是提提建議,不是要掃她的興,加上我也覺得咱們的婚禮不宜太過於鋪張誇大,簡簡單單的就行。"

她眉頭微蹙,不確定地問:"你真這麼認為啊?"

"當然。"

涼紓點點頭,說,"那好吧,那你找機會跟老太太說一說,我其實很理解她的心情,她是覺得虧欠了我,要我完全恢複成當初的樣子我承認我是做不到,所以就慢慢來吧。"

顧寒生笑笑,忽然一個起身捉住她的唇親了一番,看她原本白皙的臉上逐漸飄起一抹嫣紅,男人眼底滑過某些異樣,他道:"進去吧,外麵太冷了。"

"嗯。"涼紓輕輕撫著胸口跟著他一起走進去。

在距離婚禮隻有十五天時間時,顧寒生幾乎否定了溫明庭所做的大部分東西,比如那幾乎要堆成山的請柬,又比如如同皇宮堆砌一般的婚禮現場。

顧寒生在某天空閑下來時,一一將溫明庭弄的這些東西給拆了,然後改成了自己想要的樣子。

那一堆邀請名單裏,他直接劃掉了百分之七十的人。

其他溫明庭其實都還勉強可以接受,但就這個,她覺得十分不妥。

看到顧寒生一意孤行地將名單就這麼給劃掉了,她還是有些生氣。這天晚上晚飯後,她趁著涼紓帶著涼玖玖還有小白去院子裏散步的間隙,拿著被他劃掉的名單去了二樓書房找他。

顧寒生正在打電話,但其實電話裏講了什麼他卻是沒怎麼注意,反而所有的目光都放到了樓下的院子裏去了。

溫明庭敲門沒人應,過了會兒,她主動推開門進來。

站在窗前的男人轉身,見到是溫明庭,他低聲對電話裏說了句抱歉,隨後掐了電話朝她走過來。

"媽,怎麼了?"

溫明庭將手中這份名單放到桌上,"你看看,怎麼大多數賓客名字都被劃掉了呢?"

他繞到椅子那邊,隻淡淡地瞥了眼那份名單,看著溫明庭,"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這其他的,我都依你,就是這賓客……怎麼就隻請那麼幾個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顧家娶兒媳多寒磣呢,"她又歎了口氣,"要是阿紓看到,她心裏會怎麼想。"

顧寒生抬手扶額,隻覺得無奈,過了會兒,他說,"阿紓跟我是一樣的想法,再說,"他伸手薅起那印滿了賓客名字的單子,說,"這麼多名字,我跟阿紓寫請柬得寫多久。"

他的言下之意就是,您的兒媳婦兒得多累。

那溫明庭就說,"全部都你寫不就得了。"

"我是很樂意,但阿紓未必會同意,再說,結婚是兩個人的事。像寫請柬這類的事情,阿紓肯定是想參與進來,那麼賓客名單得寫多久,"

停了停,顧寒生話鋒一轉,"當然,也不是單純因為這個將某些人的名字劃掉的,我跟她的婚禮,我們兩個高興就行,也不用做給別人看,隻邀請關係親近些的就足夠了。"

這一番道理講下來,溫明庭便沒的說了。

她看著他,"既然你跟阿紓都是這個想法,那就按照你們的來吧,不過其他方麵可不能再改了,再精簡下去,這婚禮就沒得看了。"

顧寒生當然是笑著點頭。

但最後思來想去,婚禮的場地還是選擇就在家裏辦。

場地布置在顧寒生的督促下,效果出來跟涼紓心裏想的差不多,雖然排場不大,其實錢還是沒少花,隻是看起來比較低調。

鮮花是溫明庭極力要求的,當天半夜從荷蘭空運過來的新鮮花束,隨後連夜安排人布置。

弄這些的時候,涼紓早早地就睡下了。

涼紓本來以為現場沒有太多鮮花,而婚禮前一天晚上她也早早地就跟顧寒生一起睡下了。

她哪裏知道顧先生等她睡著以後,又偷偷起床去盯著婚禮現場。

而一直到了第二天,涼紓看到那蔓延的花團錦簇,心裏暖得泛起微微的酸,連帶著鼻頭都泛起了酸意。

考慮到涼紓的身體問題,婚禮儀式都十分簡單,來的賓客也都在顧寒生的控製範圍。

加之就在零號公館舉行的,空間足夠私密,一般人沒有邀請函是絕對進不來的,現場更是沒有什麼媒體。

雖然這場婚禮十分低調簡單,但還是早就有風聲漏了出去。

饒是已經過了這麼久,大家對顧太太的身份還是很好奇,隻是負麵的言論卻沒有那麼多了。

也不知道哪裏的小道消息在傳,說當年涼紓其實根本就沒死。

而偶爾有路人拍到顧寒生小心翼翼護著的女子照片,有心人專門將照片跟涼紓本人做了對比,發現好像就是一個人。

因為婚禮過於私密,顧家這方有要求大家都不要拍攝,不過還是有人在網上曝光了婚禮現場十來秒中的畫麵。

這個人是莫相思。

畫麵伊始,是大片大片的紅色玫瑰,因為品種十分矜貴,所以並不會使人覺得豔俗,見到的人都說,隻會從心裏升騰起一股油然而生的高級感。

畫麵的最後,是身形幾近完美高大的男人低頭親吻懷中女子的樣子,他微微半蹲著腿,新娘子的頭紗罩住了兩個人,而男子修長好看的手指落在女人纖細白皙的脖頸上,看起來十分的欲。

新娘子隻露出來一個側臉,甚至於還有大部分都被顧寒生給擋住了,隻給大家留下了足夠的想象空間。

在一片歡呼聲中,僅僅十來秒的視頻,戛然而止。

這個短短的視頻勢必會被人推上熱搜。

幾乎所有人都在猜測這個女人是誰,但之前的小道消息又被某些人給推翻了,直到此刻,他們也不認為顧寒生的前妻沒死,隻認為是顧寒生終於變了心,娶了其他的女人。

聽說當天現場,哭得最離開的人是溫明庭。

四月二十號這晚,虞城的城中廣場放了一場長達三個小時的電子煙火。

而廣場旁,某個六星級酒店的頂層套房是最佳的觀看位置。

然而涼紓此刻卻沒有心思去欣賞外頭盛放的煙火,盡管她特別想。

那張足夠人想入非非的酒店大床上,兩道身影糾纏著,室內沒開燈,隻燃著一隻紅色的蠟燭,將氣氛渲染到了極點。

空氣中漂浮著淡淡的香熏味兒,光線迷離,人的眼神亦是。

這裏是酒店的九十九層,落地窗外,好像那煙花炸開的聲音就在自己耳旁,一下又一下,弄得人心髒也忍不住跟著跳。

而某個間隙。涼紓終於有了喘息的時間,她扣著男人緊實的臂膀,看著外頭,有氣無力地說,"顧先生,那東西明明是你為我準備的,沒道理我……一眼都看不成呢。"

而就在這時,剛好外麵瘋狂地炸開絢爛的火花,其中好似還隱隱約約夾雜著她的名字。

顧寒生將她的臉扳過來,強勢地吻了下去,"好了,一眼看到了。"

"……"

……

等他終於有些饜足,這會兒涼紓看風景的願望才得以實現。

隻是她覺得過分的……